按這南山野志記載,南山鐵礦大約是在六十多年前才正式開采,而南山鎮,則是隨著南山鐵礦的開采,而慢慢成型。
在鐵礦未曾開采前,這里不過就是一荒山野嶺,毫無人煙的那種。
在這一冊南山志中,可謂是詳細記載了南山鎮這些年所發生過的大事。
讓楚牧詫異的是,今日于風月樓所聞的神鬼之事,在這南山志上,竟也有記載。
只不過記載之人明顯對其進行了藝術加工,什么天道輪回,報應不爽,完全可以當一個鬼故事來看,編寫者個人的看法很是明顯。
而這本南山野志之中,最讓楚牧在意的,莫過于其中關于南山鐵礦的記載了。
也就是楚牧一直擔心的起義造反
畢竟,清河縣徭役之苛,已經難以用重來形容了。
數十年如一日的徭役,要是沒造反的,楚牧都覺得不可思議。
眼下雖看似安定,但說不得什么時候就是礦山石人一只眼,挑動南山齊造反了
而這南山野志的記載,卻也恰好證明了楚牧的猜測。
按南山野志記載來看,南山鐵礦開采至今,持續六十余年,共有過三次民變造反
最為嚴重的一次,民變甚至席卷了整個南山鎮,還是郡城派兵過來才將民變鎮壓。
六十年時間,三次民變
楚牧長吐一口氣,結合他入巡檢所近一月時間的見識,其實很多事情,都不難看出原因。
歸根結底,無非就是人的貪欲在作祟而已。
據他所知,郡城每年都會給南山鐵礦下達開采的任務量。
也就是說,每年,清河縣必須完成郡城下達的開采任務量。
完成了,一切好說,完不成,那該丟帽子的丟帽子,該砍頭的砍頭。
縣里的老爺們為了烏紗帽,那必然是不惜一切代價完成郡城下達的開采任務。
可現實就是,對清河縣的百姓而言,要完成的顯然不僅僅只有郡城下達的開采任務量
畢竟,人非圣人,又有誰能做到守著寶山,而不沾絲毫銅臭
這無疑是一個徹頭徹尾死循環。
郡城要礦材,縣里的老爺們也需要礦材來撈錢,清河縣上上下下千余名官身之人,也都對著這座寶山伸手。
吃肉的吃肉,喝湯的喝湯。
這一環扣一環下來,儼然就形成了楚牧猜測的那張利益大網。
哪怕有誰想把徭役的待遇弄好一些,想要讓清河縣百姓負擔輕一些,都不太可能實現。
“最近的一次民變,是在六年前”
“也就是原主父親調過來南山鎮的那一年”
楚牧有些恍然,難怪原主父親在縣里干得好好的,突然就調到了這南山鎮。
“原主這么多年都是在干啥,怎么啥都不知道”
楚牧努力回憶著,卻也未曾在原主記憶中找到關于民變的絲毫消息,記憶中最多的,似乎就是宅在這院子里和那徐遠一起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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