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面容青澀的少年,眼下,近在楚牧咫尺的,是一副猙獰至極的面容,雙眸猩紅,狀若瘋狂。
足以吹毛斷發的寶刀,劈在少年血肉之軀上,也僅僅只將少年胸膛的衣裳劃出一道口子。
如鐵石一般的反震,無疑證明著他這一刀下去,少年毫發無損
“滾”
少年低喝,明明只有一個字,卻恍若鬼哭狼嚎一般,驀然間,楚牧只感覺一股難以想象的巨力從刀鋒處傳來。
足以硬劈鐵石而刀鋒不損的寶刀,在這股巨力之下,竟直接崩碎
而為血肉之軀的楚牧,則是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去,最終撞在墻壁上,翻滾在地。
好在,似是逃命心切,少年沒有再出手,一拳過后,便轉身亡命狂奔起來。
“嘶”
全身無處不在的劇痛幾近讓楚牧窒息,楚牧還沒來得及起身,急促的腳步聲便由遠至近傳來。
“他往哪里跑了”
李景宏領著一大票巡檢沖來,見到倒在地上的楚牧,急促問道。
“那邊”
楚牧指了指少年逃竄的方向,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追”
李景宏沒有絲毫猶豫,一揮手,嘩啦啦涌來的一群巡檢,頓時就嘩啦啦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楚牧,則還癱倒在地,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楚牧艱難起身,望著地面崩碎的刀鋒鐵片,腦海之中,卻是驟然浮現了鍛體訣中的這一句描述。
身如鐵石,拳能開山碎石
身如鐵石他這是親身經歷了。
碎石開山他這把崩碎的寶刀似乎也能說明一二。
“進步也太快了吧”
楚牧皺了皺眉,第一次遇見這少年,他怎么也抵擋了幾招,沒到不可力敵的地步。
第二次在風月樓,也只是那怨魂恐怖而已。
而這一次,他一刀下去,少年毫發無損,少年一拳下來,刀都給他干碎了。
這總共才多少天
做弊了吧
這么能,當初干啥去了
刀槍不入,還能操縱怨魂,那還剿個屁賊啊
早這樣,不就啥事都沒有了。
楚牧暗自腹誹著,不用想都知道,這少年,必然是在那次剿賊之后,才掌握這般手段,不然的話,怕不是有大病,才會在親朋好友都被殺的情況下還藏拙。
“嗯”
收拾著刀鋒碎片,楚牧卻是突然一愣,定睛一看,卻見滿地的刀身碎片之中,竟多了一塊巴掌大小的玉片。
夜色昏暗,胡同里更是昏暗,若不是收拾這刀身碎片,楚牧還真不一定能察覺到。
“這是”
楚牧拾起這塊玉片,眉頭微皺。
玉片巴掌大,約莫一指厚度,玉體呈熒白,無絲毫雜色,更無雕痕。
也正是因這份熒白,混合在這刀身碎片之中,才難以察覺。
“有血漬”
楚牧翻轉玉片,大塊的血污印在熒白玉片之上,簡直不要太明顯。
楚牧低頭看向自身,他雖被狼狽,但身上,也沒有見血。
而剛才,身上有血的,也就那少年
也就是說,這玉片,是從那少年身上落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