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大師道“聽聞通仙城有一位不知名的一品陣師,與錢家結了些恩怨,錢老弟請我來,為的就是這件事么”
錢大師嘆道“洛大師明鑒,大家都是陣師,也都知一品的難得,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想撕破臉面,搞得大家都難堪。”
“那錢老弟意欲何為。”
錢大師道“無論之前如何,我錢家愿交他這個朋友,靈石什么都好說。若是不行,也望他兩不相幫,不與我錢家為難,我錢家依舊可以以禮相待。若這位陣師實在不講情面,那我錢家,也就不得不撕破臉了。”
洛大師頷首,“能做到這份上,錢老弟也算仁至義盡了。”
“錢大師可知此陣師來歷”錢大師問道。
洛大師搖了搖頭,“未曾打過交道,也不曾聽過有這么個人。”
錢大師略有失望,他本以為,既然是一品陣師,那么多少應該與洛大師有些交集。
“錢老弟可有什么線索”洛大師問。
錢大師便將知道的一些消息說了,包括那陣師用了幾副一品陣法,還有可能收了個弟子,那弟子被人稱作小陣師,就是不知是記名,還是親傳。
“這些是那小陣師畫的陣法。”
錢大師將陣法遞給了洛大師。
洛大師接過,看了一眼,也點頭贊道“畫得不錯。”
“洛大師可否看出其師承”有陣師問道。
洛大師略作沉思,搖頭道“都是些基礎的五行陣法,不算稀有,也不涉及宗門或家族的傳承,看不出什么。”
眾人都有些失望,又紛紛猜測起那陣師的師承來。
洛大師仍舊翻看著手里的陣法。
小陣師不知多大年紀,陣法天賦的確了得。
他翻著翻著,便皺起了眉頭,像是在尋思什么,片刻后以手指蘸著茶水,在桌案上畫著什么。
茶水在絳紅桌案上勾勒出簡單的陣紋。
洛大師畫了好幾遍,越畫神情越是凝重,甚至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錢大師見狀,便問道“洛大師,可是發現了什么”
洛大師欲言又止,猶豫了下,還是道“沒什么。”
但洛大師還是面露費解,又在桌面上,以茶水畫了幾遍陣紋,這才緩緩問道
“這些陣法,真是那小陣師所畫”
錢大師看過去,見洛大師手里拿著一疊陣法,最上面一張是一副寒氣陣。
這寒氣陣是陣法真跡,并非拓印而來,而且筆跡很新,應該是最近畫的。既然是寒氣陣,估計是畫在那里,用以降溫的。
錢大師點頭道“確實是那小陣師所畫。”
洛大師手指點著桌案,沉吟片刻道“若我所料不差,畫這副陣法的,是一品陣師。”
眾陣師皆訝然,不由面面相覷。
“寒氣陣不是一品陣法吧,洛大師何出此言”錢大師皺眉問道。
“寒氣陣雖非一品陣法,但你看這陣紋,以陣樞為準,提綱挈領,從頭到尾一筆勾成,還留有余力。說明此人對陣樞理解極深,神識也極強,下筆才會這么游刃有余。”
洛大師又指著桌面上那些水漬,道“我剛剛也試著按照這個畫法,畫了幾遍寒氣陣,畫完之后,發覺極耗神識,不是一品陣師絕對畫不出。”
錢大師聞言,立馬取出紙筆,照著寒氣陣上的筆法畫了一遍。
畫完后他神情一凜。
按照這個畫法,以陣樞為綱,提挈陣紋,一筆勾成,陣法畫得極快,但是神識也消耗得極多
能畫出來的陣師,即便不是一品,也至少是半步一品,神識可畫出九道陣紋。
其他陣師也紛紛照葫蘆畫瓢,畫起了寒氣陣。
有些人勉強能畫出來,有些人差了幾筆,神識便難以為繼,有些人甚至只能畫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