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兄弟點頭,李曦峻摩挲著劍鞘,思緒飄散,心中暗自道
安氏天賦皆高,仲父突破筑基若是有了變數,五十年后便是至少兩個練氣巔峰的舅哥,再加上興許也是練氣巔峰的外翁甚至還不止
李曦峻捏著落雪,讓它在手中慢慢融化
安氏不知家中有仙鑒鎮壓,自覺我家會覺得嫁伯脈恐挾持后人,嫁仲脈則懼行正位之事
安鷓言此人鄙略,看不出來,李妃若恐怕是頭疼得很,這才來試探我的口風。
“嘩啦”
青松微微低垂,樹上的雪嘩啦啦掉下來,李曦峻修長的劍眉一挑,笑道
“上山修行”
李淵蛟這頭駕風半日,越過了湖心,便到了望月湖西岸,此處遍地大大小小的山脈,修仙家族足足有幾十家,大都是胎息家族,練氣不過寥寥數家。
此處是筑基散修賀道人的地盤,這筑基中期的散修向來與世無爭,在那一畝三分地上收著供奉過活,其余幾家也不去招惹他。
越過西岸,便見一座高聳的大山,充斥天地,此山扁平狹長,上頭光禿禿,巖石裸露,地脈靈機稀薄,此山喚作西屏,隔絕大漠與望月湖,亦是青池宗與金羽宗的交界。
再越過西屏,氣候頓時炎熱起來,干燥熾熱,駕風飛了幾日,漸漸有了黃沙,一道雄關出現在眼前。
越國古關隘,谷煙關。
谷煙關一段被金羽宗治下的谷煙廟占據,李淵蛟駕風到了關上,靈識一掃,便能見著一道熾熱明亮的大陣蓄力待發,只要他上前一步,即刻就會激活大陣。
“黎涇李家李淵蛟前來拜訪,請廟主開一開大陣”
他鼓蕩法力,等了數息,便見一道士從陣中飛出,修為不過是練氣三層,一身半黃半白的衣袍,看上去不倫不類,倒是滿臉笑意
“見過道友,貧道谷煙白寅子”
李淵蛟笑盈盈地點點頭,這人姿態放得極低,笑容堆疊著顯得十分殷勤,急忙道
“可是來尋冬河道友還請道友隨我入內”
雖然陳冬河在此處待了多年,可李淵蛟好疑刻毒,哪里肯隨他進去,目光在他面上流轉,呵呵一笑,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輕聲道
“進去就不必了,還是請冬河叔出來吧。”
這白寅子微微一愣,抹了抹面上的汗水,雙唇哆嗦,遲疑地道
“不甚方便不甚方便,冬河道友有傷在身,不宜隨意移動,還是請道友入內。”
李淵蛟哈哈一笑,答道
“好說好說”
白寅子頓時松了口氣,臉上又重新浮現出笑容來,李淵蛟借機上前一步,面色驟變,雙眉一挑,一整個面容瞬間變得兇狠起來,厲聲道
“好膽”
手中的青尺劍已經跳出鞘來,亮起一道白光,發出刺耳的嘯叫聲,月闕劍弧沛然而起。
白寅子只覺面如刀割,高呼一聲,駭得一條命已經去了半條,手中喚出土黃色的龜盾法器,口中慘叫道
“道友誤會道友饒命”
李淵蛟哪里肯信,心中如同閃電般念轉,只忖道
冬河叔不知還在不在,他要騙我入陣,定然是沒有筑基修士,只趁機擒下此人,看一看能不能把冬河叔換出來
若是不能,也算為冬河叔報仇了。
一念之間,這劍弧已經嘭然打在那盾上,這不知名的龜盾想必也是這寺廟中相當重要的法器,有練氣上品的模樣,可青尺劍是筑基法器,僅此一劍打得龜盾哀鳴,這白寅子面色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