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明只覺得李曦峻身上的氣息晦暗不定,來不及管他,連忙護過去,卻見風雪滾滾,李曦峻嘴角皆是血跡。
他連忙扶著李曦峻到了山中,喂他服下宛陵花,李曦峻這才有了神色變幻,見他腰間一道淡淡的血線,應是被劍氣所穿,駭得一愣,便見李曦峻咽著血,沙啞著道
“地望血石”
李曦明連忙從儲物袋中取出這血瑩瑩的玉石,遞到李曦峻手中,便見他以掌為刀,切下小半塊,將自己腹部破開,其中已經一片混亂,支離破碎。
他將血石置入其中,兩掌一合,吐出口黑血,將青石穿出一片密密麻麻的孔洞。
李曦峻喘息片刻,漸漸有了生動的表情,問道
“郁慕劍可死了”
“至少這身軀應是死了”
李曦明緩了半息才意識到答他,自己面上都是汗,急忙道
“如何了”
“有地望血石,應是無虞。”
李曦峻面如金紙,倚著青石答了一句,用法力歸束著內臟碎片,眼睛卻明亮得驚人,笑道
“明哥兒,青尺劍中應還有劍仙后手,或是傳承”
“什么傳承不傳承你先住嘴”
李曦明哪有心思聽他多說,只從儲物袋中取丹藥出來,堆在面前,口中只道
“每每出關家中早已經出事我心頭早不安的很,你好好療傷”
李曦峻點頭,取了幾種丹藥服下,盤膝閉目療傷起來,過來十幾息,便見李玄宣急沖沖上來,口中喚道
“曦明曦峻可還好著”
“尚好”
李曦明忙應著,他也慢慢冷靜下來,隨著李玄宣出去,安撫了兩句,便見老人手中握著兩段銅劍,濕漉漉還滴著湖水,斷面光可鑒人。
徐國,太虛。
黑沉沉的太虛之中金云呈祥,白霧繚繞,龐大的金身端坐其中,三頭六臂,面孔眾多,金漆浮現,梵音陣陣。
在金蓮般的云層之中,這金身腳下立著諸多憐愍,不過是金身的十分之一大小,神態各異,或是怒目圓瞪,或是冷若冰霜,各自握著刀槍斧戟。
這些憐愍皆是一動不動,蓮花般的手掌在金云之中凝固,冷冰冰的釋器釋放著光彩,叫人忍不住深深地盯著,投入其中。
“嗯”
忽而有一憐愍睜開眼睛,面上三只,胸口上還有兩只,齊齊瞪圓,浮現出微微的怒色,在空中擺著蓮花狀的手臂也迅速放下來,慢慢掐算起來。
“虛慕死了”
他心中微微動怒,這人是他好不容易度化過來,是空無相中難得的一等蘇悉空本相,可謂是得力羅漢。
這是其一,實際還遠不止如此,這人還有劍道修為,是江南修士,很有可能達到劍元的境界,是再好不過的走狗了只是放他去南方了卻塵緣,竟然就這樣暴斃了
“那什么李家竟然有實力讓蘇悉空本相連轉世都做不到”
五目憐愍面上三目微怒,胸口兩目冰冷,左右的蓮花法器從頭頂降到身側,遲疑一刻,暗道
“江南的幾個金丹幾乎都去了天外,隔絕無虞,正是測算的好時機摩訶又在近前,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天命人物最好能收到手中”
他遺憾之色稍稍有了填補,面上浮現出金紋,五目緩緩閉起,掐指細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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