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見這真人笑容滿面,一個眼神也不給這些憐愍,同樣靠上前來,順勢往南,贊嘆道:
“昭景好身手!在下玄怡,久仰久仰!”
“久聞大名!”
此人正是靜怡山玄怡真人!
他的名聲不小,李曦明已經聽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當年純一道圍堵,這位玄怡真人也難過,故而久久不曾見一面,如今終于見到了。
李曦明不著痕跡地掃了眼他腰間的黑云銀雀之瓶,女咲明顯是認得玄怡的,想來關系也極差,那對自家來說就是潛在的盟友——更何況白寅子還在他手里。
他笑道:
“此處危險,請!”
兩人之間沒有什么仇怨,甚至還有很多緣分,自家還占了些小人情,奪下來肯定要分的,之后的事情李曦明倒是不擔心。
玄怡真人出乎意料地年輕,不管心里頭是什么模樣,外表至少有些瀟灑風范,失笑道:
“我并非故意,是沒想到道友在此,竟然能跟道友撞在一起…這下真是得罪了!”
‘如今的局勢…在釋修面前虎口奪食,還要多虧了這位玄怡真人…’
李曦明是真的做過重傷也要拿下白寅子的決定的,雖然玄怡最后奪了白寅子,可李曦明早早就知道他在旁邊觀戰,并不顯得意外,甚至早早把他也算計在其中。
他雖然已經用太陽應離術捉住了這白寅子,可如果玄怡沒有現身,自己殺出來還要去半條命!
更何況如果沒有搶過東西,到了五目憐愍手里,那才是有一場硬仗要打,兩方是不可能坐下來分配的…這五目憐愍恐怕能頂上兩個奴焰,加上玄怡逼得五目憐愍不再追逐,自然是好得多。
這也是李曦明放手給玄怡的原因,釋修已經夠恨自己,真要爭起來,東西在自己手里,情況就難辦了。
‘畢竟是釋土當前。’
兩人穿梭太虛,四處震動,顯然江北四處爭執,打得不可開交,各地也到了尾聲,李曦明問道:
“還有東西可以分,玄怡不去看一看?”
玄怡真人擺手,語氣平淡:
“露面一次就夠了,純一也在江北,無論往哪去,都有被他們逮住的風險,爭也未必爭得過他們,只要被拖住,事情就麻煩。”
玄怡真人是海外修士,又與純一道斗智斗勇這么多年,顯然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則,李曦明暗暗點頭,更沒心思去搶別的東西,領他到了梔景山,在玉柱下現身。
玄怡身著青底玄紋道袍,竟然與滿地梔子花頗為相稱,用欣賞的目光看了一眼梔景山,道:
“好景色!”
他將袈裟往地上一放,頗具善意地向他點頭,笑道:
“守定之事,麻煩貴族,他是個不知事的,莽撞疏忽,我又分身乏術,多虧了貴族從中周轉,先謝過了。”
“無妨!”
李曦明哈哈一笑,擺手示意,先占了話頭,輕輕倒茶,不顯得太迫切,答道:
“且看看白寅子,莫叫釋修騙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