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提道號的,再者,我這個老頭日日在洞天里閉關,你要是提起古代的事情,我還了解一些,你要是談起什么太陽道統,我倒是不分明了。”
元商只好作罷,可湯脅眼中的憂慮仿佛要溢出來,一刻也等不得,問道:
“道友到底是太陽道統的哪一位?”
元商暗暗一嘆,行禮道:
“前輩誤會了,解逡真人是我祖師,晚輩卻是純一道才成的結璘,道號元商!”
‘元商…’
湯脅心中咯噔一下,記憶迅速清晰起來:
‘元商…純一道…解逡的道統,好像有過這么回事,有一位修士求道,失敗化成了妖邪,被陰司鎮壓隕落了…’
元商話語隱約羞愧,卻不曾想眼前的人仿佛聽到什么驚天動地的消息,呆滯地坐在位上,仿佛腦海中過了無數思慮,良久才有些僵硬地轉過頭來,突兀地道:
“你…是被陰司鎮壓的…還是陰司暗暗放走你的?”
元商沒有想到對方的思慮轉得這樣快,更沒有想到對方一下就問中了他心里最大的擔憂,含蓄地道:
“太陰未答,幽冥誤識我作妖邪。”
這雖然并不直接,可兩人都不是什么簡單人物,已經夠直白!
‘太陰未答,太陰不顯世,自然不作答,可不在位上的道果亦是道果,頂多請去幽冥看管,豈有作妖邪的道理!’
‘雖然這位元商真人看上去毫無背景,現實中的太陽道統也如同風中殘燭,可他既然能出現在這個地方,還能有什么例外…’
湯脅那股不祥的預感終于被印證,心中漸漸冰寒:
‘也就是說,根本沒有什么失敗化成妖邪,他是真成了結璘…幽冥掩蓋事實,活生生將他打殺了…這樣打殺一位立足未穩的結璘仙…早上幾千年,足以掀起一場金丹乃至于道胎之間的大戰!’
這一刻,湯脅終于意識到自己所處的位置。
‘“天上”藏匿至今,不動聲色,豈是來和霞光、幽冥說笑的!冷眼看著一位結璘仙橫死眼前,神不知鬼不覺的收拾真靈,積蓄力量…說明三者之間的矛盾很可能已經激烈到根本無法化解了…’
‘而我,已經無意之間涉及其中。’
畢竟仙道之事,常常是點到為止,湯脅起初以為自己能左右逢源,等到太陽歸位,甚至還能坐在天上一邊——可倘若兩方根本不是利益的重新瓜分,某些位置的爭奪,而要分出真君甚至更高級別的生死呢!
他靈寶道統坐在哪一邊就不是情份與體面的事情了,甚至都不是顧不顧及舊情、會不會被通玄同門厭棄的局面,而是選錯了哪一邊,靈寶道統便就此覆滅在他手上!
‘不是寶土新君奪位、不是社稷攪動風云,幽冥也好,天上也罷,是截然不同的力量,靈寶道統沒有倚仗,天上的人物,是可以視位別如無物的…’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天下這樣多的道統,最后天上選擇了我靈寶…因為被位別遮蔽的、安全至極的妙繁天是他們最不會關注的地方…落霞、或者陰司,一定對天上的力量有所誤判,或者有了戰略上的失誤…’
這老狐貍僅僅通過只言片語,竟然有了大段大段的推測,甚至大部分都踩在了極關鍵的點上,正是這推測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只覺得顫栗涌上心頭,眼前發白。
‘這并不是一次誰家道統的崛起、新果位的分立…這恐怕是一場殘酷的、玄內的——道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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