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我對他下手,總要有個作案動機吧我們倆又不認識,他瘋了對我有什么好處。”
沈言還沒說完,陳鋒當場丟過來一疊檔案。
沈言看了一眼,發現這整整十幾頁紙,記錄的全都是自己的信息。
“沈澤宴,日升希望孤兒院領養的兒童,2133年12月27日,曾以受害者身份向治安局舉報陳庚年虐殺兒童,器官買賣。”
“2134前半年,曾活躍于18號城市治安局,致力于幫助警察搜集陳庚年的罪證。”
“2134年7月29日,陳庚年因精神疾病無法履行刑事責任,當庭釋放后,沈澤宴失蹤。”
在這疊檔案里,還夾雜著一張照片,是一張孤兒院的全家福,照片上是二十幾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合照,陳庚年坐在所有人的中間,那個時候的陳庚年還沒有發福,帶著金絲眼鏡,穿著白襯衫,文質彬彬的樣子。
一個長得與沈言七八分相似的孩子站在照片的角落,有些瘦,還有點黑,瑟縮著脖頸,跟個小雞崽子似的。
“我們該叫你沈言,還是沈澤宴呢”
沈言抬頭,看到無論是陳鋒還是李琳又或者負責證物科的警官,此時他們腦袋上的天平怪物似乎隨著他們情緒變得凝實了幾分。
陳鋒用力拍了一下桌案,壓著怒氣說道“告訴你,這里是治安局,不是給你信口雌黃的地方。我們既然把你叫過來,就說明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你應該想想怎么爭取給自己減刑,而不是在這里狡辯”
沈言對著照片看了許久,最后訕笑一聲,扔到了一旁。
“長官,我當然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他擺弄著手上手銬,慢慢的說“就算我有作案動機,我也沒有那個時間。今天下午,我一直在狗市逛蕩呢,根本就沒跟他見過面。”
李琳在一旁出聲問“陳庚年跟你預約了下午2:50的問診,你不赴約,去狗市做什么”
“陳老板的確跟我有預約,也正是因為這個,我下午的時候就去狗市,給他挑狗去了。”
沈言無奈的說“你們也知道,干我們這一行的,碰到陳老板這樣大客戶的機會也不多。我打聽到他喜歡吃狗肉,我這不想著給他送點見面禮嘛。”
“不信的話,你們去查監控,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李琳質問“去挑選禮物,呆了一下午,以至于跟送禮對象爽約”
沈言攤了攤手“是陳先生給我打電話,說預約取消了。我那地方太偏僻,他后悔了,而且他已經找了另一家設施更好的診所。”
“我閑來無事,就在狗市上多逛一會兒嘍,逛狗市犯法嗎”
李琳先是冷冷的看了沈言一眼,又轉身對證物科的同事示意了一下“你去找交通部的同志,查一下狗市今天下午兩點到五點這段時間的監控。”
“調取監控錄像要多久按照聯邦法律規定,你們沒有權利扣押一個公民,十二個小時”
沈言有意無意的發著牢騷“我可沒時間陪你們浪費在這里,時間一到你們如果不放我走,我立刻投訴你們”
幾名警察冷眼看著沈言,沒有說話。審訊室里的氛圍一下子變得壓抑無比,就像一個裝滿了火藥的火藥桶,隨時都會爆炸一般。
在這樣的氣氛下,沈言看到李琳她們腦袋上的天平怪物凝實的速度正在逐漸加快。
按照這個變化速度,十幾個小時后這些怪物就會徹底從虛影的狀態凝實出來。
“還得再加把火。”
幾十分鐘后,證物科的警官跑了回來,低聲在李琳的耳邊說了幾句“他確實一直在狗市逛蕩,到下午五點左右,沒有去過別的地方。”
“怎么可能”
沈言看到李琳聽完證物科警官的話,臉色瞬間變了,腦袋上那逐漸凝實的怪物也開始散亂起來。
似乎隨時都會潰散成當初透明的模樣。
沈言趕忙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叫囂道“我說什么來著,我今天下午根本就沒見過他。快點,趕緊把手銬給打開。”
陳鋒有些懵的站起來,走到沈言面前就要給他解開手銬。
“不行,你不能走”
李琳一把拉開陳鋒,擋在沈言面前,雙眼通紅的盯著他“我不知道你怎么辦到的,但你今天下午肯定見過陳庚年,我這里有你給陳庚年開的精神鑒定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