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一碗酒喝到了午后,許陽才結賬走人,背著魚簍離開了魚市。
回到船上,放下魚簍,撐船便向湖中而去,很快就回到了熟悉的水域。
但還不等他坐下歇息
“阿陽”
遠處,一陣呼喊傳來。
許陽眼神一凝,動作一滯,蓑衣之下的身體驟然緊繃,但隨即又歸于平常,轉過視線,循聲望去。
只見遠方,一艘大烏篷船緩緩駛來,船頭上站著一名老叟,身后還有兩名單衣青年搖槳撐桿。
“”
許陽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駕船迎上前去。
兩船相靠,那船頭處的老叟也不客氣,直接下身來到了許陽的船上“怎么,不記得我了,是我,阿成啊,老大老二,還不來叫阿伯。”
“原來是阿成。”
許陽望著老叟,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話,隨即便單刀直入“有什么事”
“坐下再說,坐下再說。”
老叟一笑,拉著許陽便向船艙走去,那兩名青年也跳了下來,一同來到了船艙之中。
走進船艙,老叟雙眼一掃,隨即轉回許陽身上,輕笑說道“阿陽,你老了啊,也是,我們都這把年紀了,不老也不行啊,想當初”
對方拉起了家常,許陽心中雖然暗疑,但也沒有立即打斷,耐心同他廢話起來。
這人名叫張成,是他的一個表親兄弟,但關系并不深,且多年不走動,本就沒有多少的情分早干了,如今上門,要說沒事,鬼都不信。
果不其然,胡扯一陣過后,張成便道出來意“阿陽,當初大伯還在的時候,就跟我爹說,一定要給你找門親事,不能斷了你們家的香火,但沒想到哎,不說了,不說了,老二”
說罷,便讓身后一名青年上前,指著他向許陽說道“以后我家老二就改姓許,管你叫爹,給你養老”
“這”
“愣著干什么,還不叫爹”
許陽眉頭一皺,正欲言語,張成就一巴掌拍在了那青年后腦勺上。
那一臉憨厚木訥的青年當即上前,也不管許陽什么反應,就跪在了他面前喊道“爹”
“”
許陽沉默,沒有言語。
張成則是一笑,瞇著雙眼向許陽說道“阿陽,雖然這小子腦袋不太靈光,但干活的本事沒得說,以后就讓他跟在你身邊幫手,給你養老送終,接續香火,怎么樣”
“”
許陽望著他,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頭應道“也好。”
“嗯”
眼見許陽這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張成眼神也是一凝,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拍手說道“那就這么說定了,老二,還不去把你的”
“不著急”
許陽卻攔住了他“這可是大事,怎么說也要找幾個人見證見證,這樣吧,明天,明天你我擺一桌酒,再找幾個老人,大家做一做見證。”
見許陽這般認真,張成也是一怔,隨即笑道“好好好,還是阿陽你考慮的周到,就這么辦,這酒我來擺。”
“好”
“”
片刻之后,許陽站在船頭,目送著張成父子離去,隨后才佝僂著身子,緩緩轉身,走進船艙。
船艙之中,許陽無言,沉默著坐了一會兒,隨即探手將腳下的艙板拉開。
艙板拉開,露出一個暗格,當中竟藏著一柄尖刀,手臂兒長,霜刃雪白,映著森森寒光。
許陽取出尖刀,沒有言語,只拿過一塊砂石,坐在船艙中默默推磨起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