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已走,大家開始各忙各的,有人睡覺,有人打坐,曾詠則與劉滅周手談一局,映月山莊諸人反正無所事事便都圍在兩人身邊觀棋。兩人棋力居然旗鼓相當,這第一局下到了中盤依竟然還沒分出勝負
曾詠拈起一枚黑棋子,盯著棋盤舉棋不定“金老太爺能來嗎”瞅好了位置,終于將黑子放了下去。劉滅周布局縝密防守森嚴,棋盤上實在找不到破綻,他只好打了個劫這個劫不錯,對方稍有不慎便會被蠶食鯨吞一大片地盤。
劉滅周淡淡的道“只要他們敢來,自然會來。”他似乎也未找到曾詠的破綻,便在看似不相干的一處戰場飛了一子。所謂“金角銀邊草肚皮”,劉滅周這一手既不占角,亦不占邊,似乎很隨意。
曾詠瞅了劉滅周一眼,凝視著劉滅周這一手看似隨意、似乎又飽含深意的一子,琢磨了半天終于發現了玄機,他嘿嘿一笑,“差點上當”,只好在白子邊上跟了一手,防止白子擴大優勢,他冷哼一聲,“金老太爺有什么敢不敢的他們難道還怕我們擺鴻門宴不成”
劉滅周慢悠悠地將剛才那一劫又打了回來,拾起黑子扔在棋盒里,“那可說不定。這些人久混江湖,一向小心慣了,對誰都提防著,老話講的好,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他們或許一直在害人,所以也怕別人害他們。雖然咱們誠心誠意的邀請人家過來談事情,但人家不一定覺得你是真心實意,所謂酒無好酒,宴無好宴,他們很有可能認為咱們這是設下鴻門宴就算他們大龍頭膽氣過人敢來赴宴,他底下的那些人可不好說,到時候你一言、我一語,即使金老太爺豪氣沖天也駕不住這些人的層層阻撓,說不定就打退堂鼓了。”
曾詠又在新戰場穩固了一子,有些輕蔑地說道“說的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不過金老太爺如果連這件事都做不了主了,說明蓉城派并沒有我們想像中那么強大至少他們內部就有分歧,散沙一片”
劉滅周在劫處反吃曾詠七子,局勢豁然開朗,但曾詠保住了新戰場的地盤,也算“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并不吃虧。雙方一開始就做好了取舍的權衡,所以得與失皆在雙方預料之中。
劉滅周看棋勢基本沒有什么大的變化,便笑道“我這一局略勝一子。”
曾詠面無表情,“好,算你勝一子,再來一局,我要報仇。”
劉滅周看了看天色,曾時尚早,“沒問題,請”既然對方認輸,他自然不會去計較“算你勝一子”的字眼勝一子也好,勝半子也好,終究是勝了
鳳九霄忽然道“我聽說你抓住了一個魔教高手,是馭龍圣女的徒弟”
劉滅周道“不錯,你想審她”
鳳九霄道“閑著也是閑著。”
劉滅周看了一眼許武,許武立刻詢問鳳九霄“公子,是帶她過來還是咱們過去”
鳳九霄道“這里人多,咱們過去吧”
許武躬身左手指向關押場所方向,“公子隨我來”然后頭前帶路。
來到一間屋子,只見門外站了七八個大漢,將房門堵得死死的。進了屋,鳳九霄便看見一個黃衣少女被捆得很嚴實,斜倚著墻坐著,腳上居然還給戴了腳鐐,嘴巴塞了布條,她一見鳳九霄出現,瞬間露出恐懼之色。
鳳九霄輕拂袍袖,女子嘴里的布條瞬間飛落掉地。
鳳九霄道“你應該知道我是誰,我問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千萬別和我耍花招,否則我讓你嘗嘗方寸靈臺的滋味,永墜地獄不入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