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疏并不是一個輕易認輸的人。
“要不還是囚禁起來”酒疏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糾結著如何應對。
把懲戒對象藏起來是一個不錯的方案,那樣十長老俱樂部的祭祀無法成功,也就無法毀滅世界了。
不過那也太憋屈了。
想象著之前那個傻乎乎的大個子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的畫面,酒疏竟有些略微的不適。
酒疏好不容易擺脫了系統的控制,可不是來這個世界受委屈的。
“還是解決了那群邪教徒吧。”
酒疏認真地說著,打開一旁的筆記本電腦,用僅有的左手打字,快得幾乎要變成殘影。
有時候,如果無法解決麻煩,那就解決制造麻煩的人。
滴滴悅耳的提示音后,他進入了這個世界網絡系統的控制中心。
看著面前的電腦屏幕,酒疏漂亮的瞳孔中映出了奔涌的數據流,對他來說,這個世界的網絡脆弱的可怕。
與他原來的世界相比,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說是嬰兒時期也不為過。
安靜的房間里,只有酒疏纖細白皙的手指敲擊鍵盤的聲音。
良久之后,他似乎發出了一聲嗤笑。
“神”
酒疏開始有些想念自己的家鄉了。
雖然那里的人們有著可怕的求知欲,最終導致了那場由系統們帶來的毀滅,但是那種只要是有用處的,便連神都可以研究的勇氣,確實更值得贊頌。
禰辛知道自己在做夢。
自從出院之后,他已經很少做夢了。
但或許是因為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也可能是沒有吃藥的原因,他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
夢里的他以第三人的視角看著自己。
穿著病號服的男孩躺在那張熟悉的電椅上,電流激活的一剎那,發出了痛苦的嘶鳴。
禰辛冷漠地看著這一幕,像是才發現原來自己曾經居然會露出如此弱小的神情。
下一幕是在病房里,幾個穿著病號服的大人正在對著墻角拳打腳踢。
禰辛走到附近,看到墻角處是一個瘦弱的男孩努力護著頭,被打的頭破血流。
蒼白的臉上是滿是麻木的眼睛,他嘴唇蠕動著,似乎在跟誰說話,想要借此獲得安慰。
但禰辛知道,他得來的只是妹妹的諷刺和幸災樂禍。
最后是已經長大的他。
禰辛看到自己走進了劇院,表情木然地跟隨大腹便便的老板熟悉這座劇院。
這座母親生前帶他來過很多次的劇院。
“你以后就在這里工作,小心點別打擾了演員們”
老板離開了,禰辛卻依然站在原地。
因為舞臺上正在進行一場排練。
就在母親上吊死去的位置,一個戴著長長的海藻般濃密假發的女人正在唱歌。
她伸出手,做出擁抱著什么的姿勢,夸張的面部表情和柔和的歌聲。
與母親的樣子逐漸重合。
為什么會夢到這些
禰辛不太理解。
他站在自己身旁,兩張一樣面無表情的臉都看著舞臺上的女人,似乎連心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