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
在短暫的僵硬后,老伯爵努力保持著表面的平靜,刻進骨子里的禮儀規矩讓他得以維持住自己嚴肅莊重的一面。
雖然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胸膛里的心臟跳的有多失禮。
他沉默著將面前的金發青年請進了房間,就像昨天那些令人不齒的幻想中那樣,金發藍眼的青年毫無防備地走了進來。
那漂亮的年輕人略帶拘謹地坐在他經常坐著看書的沙發椅上,清澈的藍眼睛里滿是孩童般天真純粹的光芒。
天使般純潔。
與他這樣有著齷齪思想的年長者截然相反。
就像之前青年在紙條上所寫的那樣,他此次是為了進入秘密藏書室而來。
而且似乎并沒有被老伯爵之前在回信中寫的那些危言聳聽的話語嚇到。
即使與他面對面交流,這個漂亮到極致的年輕人也沒有露出一絲害怕的神情,反而露出可愛至極的笑容,聲音中滿是期許。
讓人根本不忍心拒絕他的任何請求。
“不知道閣下能否同意我的請求”
見老伯爵久久沒有回答,金發青年的聲音有些忐忑,不安的情緒在他湛藍的瞳孔里蔓延。
老伯爵愣愣地看著酒疏清澈湛藍的眼睛,握著手杖的手指猛地收緊,似乎想要立刻答應下來,喉嚨里卻干澀得發不出一絲聲音。
他衣領遮掩下的喉結無聲滾動了一下,不知緣由的,他突然頗為狼狽地避開了酒疏的視線。
因為現在的一切跟老伯爵之前幻想中的畫面太過相似了。
在他的幻想中,這脆弱而又懵懂的青年會因為他的冷漠而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聲音也帶上了顫抖和乞求。
甚至說出了無論對他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去藏書室這種令老伯爵感覺自己簡直無恥之尤的話。
簡直就像那些滿腦袋情色的貴族敗類一樣。
骯臟且卑劣。
對面,酒疏看著避開自己視線的老伯爵,藍眼睛里似乎閃過一絲笑意。
他勾起嘴角,聲音愈發柔軟“只要能夠獲得您的同意,無論讓我做什么都好。”
在這間燈光昏暗曖昧的房間里,酒疏聲線柔和的話語仿佛充滿了某種暗示性的意味。
讓對面原本還垂著眼眸的老伯爵猛地抬起頭,仿佛受到了驚嚇一般,略顯冷硬的下頜角緊繃著,身體似乎也變得更加僵硬了。
“無論什么都可以。”酒疏彎起漂亮的藍眼睛,輕聲重復道。
兩張靠得極近的沙發椅上,金發藍眼的年輕人改變了原本端坐的姿態,微微前傾,似乎努力想要說服面前這個冷漠的伯爵閣下。
那認真而迫切的神情,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錯覺,似乎只要說出來,面前的青年就會真的無條件照做。
無論是什么。
一瞬間,血管里汩汩流淌的血液似乎變得格外滾燙,將老伯爵的大腦都變得暈眩起來,他無聲地張了張嘴唇,漆黑的眼睛微微睜大。
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自己那些不堪的幻想重現在了現實中。
在幻想之中,的畫面。
在那些畫面里,金發青年會迫于權勢的壓迫而露出脆弱無助的神情,被禁錮的白皙手腕會被綢帶勒出紅痕,眼圈也會泛起淡淡的紅色
“”
酒疏目光掃過老伯爵泛起紅暈的耳朵,湛藍的眼眸中笑意加深,他知道這次的懲戒對象大概不敢主動出擊,那么就由他來主動些好
了。
而就在酒疏想要趁熱打鐵,索性今天確定關系時,對面一直沉默著的老伯爵突然出聲了“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