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顧師父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聽我同你講啊”
說來真是奇怪了,他們的船在離開宣城碼頭之后,連著這幾晚,船主都做了同一個夢,就是夢見一個紅衣女子在向自己哭訴,
“余郎,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求求你放了奴家吧”
頭一晚船主沒當回事兒,可之后的每晚都要做這個夢,夢里那紅衣女子哭得十分凄慘,到了昨兒晚上,這女子哭著哭著雙眼流出了血淚來,一張臉突然變得又腫又脹,雙眼凸出,把船主嚇得從夢中驚醒,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了起來,抹了一把冷汗,歇了好久才又睡了過去,可他一睡過去,就又夢見那女子流著兩道血淚哭求他,船主嚇得再不敢睡了,就這么熬了一晚,想起昨兒王小七說那位船上的客人是個有本事的,便一大早過來尋顧十一。
“顧師父,您給我瞧瞧吧,我這怕不是招了甚么邪祟吧”
若是真招了邪祟便要想法子驅散了,可此時船行河上,他也不能棄船上岸啊,此處離雙圣成還有十日的路程,要是十天都不能睡覺,可是要死人的
顧十一一聽,原本有些戲謔的笑容收斂了,上下打量這船主,見他雙眉之間有黑氣縈繞,果然是招惹了不干凈的東西,顧十一又看了看他的眼角,又讓他把手掌翻出來看了看,神色立時怪異起來,
“余東家啊,你你這確是招惹了的桃花煞呀”
船主聞言大驚,
“那要怎辦雙圣城中的廣慈寺的妙蓮和尚聽說是位得道的高僧,會那甚么佛光普照,只要佛光那么一照,不管甚么邪祟都會無所遁形,可我們離雙圣城還有十日的路程,這十日我怎么熬”
船主那是一臉的憂心,顧十一笑著安慰他道,
“余東家不必擔心,你且先說說你在宣城做了些甚么事兒,我估摸著這東西你多半是在宣城惹上的”
后面半句顧十一沒有說,
“說不得是負了人家女兒心,人家這是纏上你了”
那船主做低頭思索狀,嘴里喃喃道,
“我也沒做啥呀,不過就是運了一批貨到宣城,然后在宣城接了一批茶葉,只是貨有些少,我打算著再等等”
說到這處突然神色一滯,顧十一觀他表情立時明白了,
“怎么樣,可是想起來了”
那船主臉色也開始古怪起來,半晌才支支吾吾道,
“可可我我在花船上只呆了兩晚”
“哦所以這是你在花船上招惹上的”
顧十一神色一動,瞧瞧這不就問出來了么,果然是因為女人
那船主搖頭,
“我可沒招惹誰,我這是商場應酬,只是請了兩位相熟的客人喝酒”
頓了頓道,
“前頭光顧著害怕了,沒有仔細打量夢中那女子的面容,此時想起來,那紅衣的女子,不就是花船上的花魁么,她的要價高,一晚上的過夜費就要百八十兩銀子,我不過一介小商人,跑一趟貨也掙不了多少銀子,要養家糊口的”
顧十一聽他說起花魁心里開始泛嘀咕了,
“花魁紅衣”
那船主又接著道,
“那兩晚不過是去看了歌舞,打賞了些銀子,她過來敬了一杯酒說了兩句話罷了”
想了想突然又想起一事來,
“那晚上那條花船發生了火災,后頭我聽人說,只是船燒毀了,所有人都沒事兒,可就獨獨少了她”
顧十一聞言臉色就是一變,
“少了她是甚么意思”
那船主想了想搖頭道,
“不知道,只是聽那花船的老鴇子說,事后他們清點人數,船上的姑娘、護院和下人們都在,就她不見了,他們還當是在船上被燒死了,可有兩個姑娘說是跟她一塊兒從三樓跳的河,她們被人救上岸后就一直沒有見著她”
他越說,顧十一的眉頭皺的越緊,到最后擰成了一個疙瘩,她記得清清楚楚,那女人還是自己扶上三樓的,雖說后頭自己先跳了船,可那時節四周已經有不少船來救人了,那女人怎會失蹤
想到這處顧十一又問,
“余東家那女子在夢中同你說了甚么”
船主想了想道,
“就是不停的讓我放了她,我我我這也沒有怎么著她呀我只見她兩次,前頭著火時我可不在那船上,怎得怎得就跟我扯上干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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