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天泉分別之前,作為同門師兄弟,昭子義本想去看望一下方化羽,可卻吃了閉門羹,不過這也是當然的。
方化羽至今還被關在牢里,但對外卻絲毫的消息都沒有透露,縣衙依舊在正常運作,只不過不見知縣大人的身影罷了。
沒有見到師兄的昭子義有些失落,他以為是方化羽不愿意見他。
四人從鎮子離開之后,選定的路線是一路北上,打算經開封府,然后回到京城,按照大伙停停靠靠,四處觀賞的走法,這一趟回京,怕是會在入冬以后了。
既然要北上過開封府,那不可避免地會經過醫城,昭氏兄妹對杏林圣手公孫世家所在的醫城,那也是期待已久了,這一趟是必然會去見識一番的。
一行人走了半天的路,在路邊的茶館停歇休整,要了一壺好茶,坐下后,昭子義對陸寒江問道“月兄,你久在江湖行走,不知對這公孫世家,可有了解”
陸寒江想了想,道“公孫世家世代行醫,有名有姓的醫者數不勝數,雖出身江湖,但想必昭兄也早早聽聞他們的名聲吧”
昭子義點頭,道“這是自然,公孫世家的醫術舉世聞名,不瞞月兄,早年間我在江南修學之時,同窗之中,有位師兄得了怪病,遍訪名醫卻無能為力,最后是公孫世家的家主出手,將其治愈。”
公孫世家這個醫道世家的影響力不僅局限于在江湖,放眼天下,能夠和他們在醫術上一較高下的人物,也是屈指可數,甚至其中大半還都折了。
醫者懸壺濟世本就受人尊敬,特別公孫世家還以醫術聞名,若能夠獲得他們的友誼,那在大病小災面前,便是多了一道有力的保障,天下間想要和公孫世家結交的人,不知凡幾。
“如此說來,昭兄和公孫家也算有舊,到時還望兄臺替在下引見一番。”陸寒江笑著道。
昭子義訕笑著道“不敢不敢,月兄莫開玩笑了,不過是同窗之人曾好運蒙受過對方的恩情,哪里敢談有舊。”
想起了當年的事情,昭子義的語氣中也帶起幾分回憶的口吻,他說道“當時,公孫世家的家主公孫桓在江湖游歷,偶然路過江南之地,恰巧遇上這疑難之癥,便出手將其治好,其醫術出神入化,便是老師都稱贊他一聲醫術無雙。”
陸寒江頷首“這么說來,昭兄與那公孫家主,也算是相識了。”
昭子義尷尬地說道“不過一面之緣罷了,或許在公孫家主看來,這怪病也不過小可,恐怕他早已經忘卻此事,到時還請月兄不要提及,在下臉皮實在薄,若鬧出笑話來,只怕是無顏見人。”
陸寒江呵呵一笑,卻忽然聽到后桌上傳來一道聲音“昭兄此番顧慮是多余了,公孫家主如今并不在醫城。”
“咦”
這熟悉的聲音讓昭子義一愣,他循聲望去,后桌是一對少年男女,尤其是那一青衣少年,他背著一把長劍,轉過身來,正是不久前剛剛和他們分別的天泉小道長。
“天泉道長”昭子義吃驚地道“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應該”
天泉道長嘿嘿兩聲,脫去了道袍的他,如今做少年游俠打扮,那一板一眼的架子也都被扔到了一旁,只見他大大咧咧地搬來椅子,和錢小小一起坐到了眾人中間來。
“我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若是跟著我師父那樣古板的人,只怕這一路上又不知道要被說教多少次,實在無趣得很。”
天泉換了一身常服之后,此前壓抑著的俏皮性子全都解放了出來,唬得昭子義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