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繼續投靠錦衣衛的,陸指揮使依然歡迎,不愿意跟著混,陸指揮使也懶得去管,簡單一句話愛玩玩,不玩滾。
他一不主動,二不拒絕,三不負責任,陸指揮使繼任以來,錦衣衛在朝堂上的影響力迅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遭到了削弱。
畢竟一個黨派的影響力不是靠嘴巴說出來的,而是靠做事,靠拉著一派去打另外一派,朝堂上爭奪話語權就是如此。
可以往的時候,都是孟淵指揮手底下的官員,旗幟鮮明地去針對另一方,打贏了皆大歡喜,打輸了錦衣衛兜底,基本立于不敗之地。
現如今陸寒江甩手掌柜當得快樂,留下一干大臣在朝堂上懵圈,錦衣衛這手撤得很沒有道理。
一開始大家還擔心是欲擒故縱,后來幾次朝堂罵戰惹紅眼了,大家也就不顧及了,甭管錦衣衛是不是憋著壞,先弄死一個是一個。
幾次鬧騰下來,羅老夫子終于揚眉吐氣,錦衣衛一派官員人心惶惶。
楊軒是旗幟鮮明投靠孟淵的人,可如今眼看錦衣衛換了掌事人,似乎有日薄西山之象,他這心里也就開始犯嘀咕了。
于是乎,楊軒花了大把的口水,把他心中擔憂之事告訴了兒子。
楊致遠聽完之后,卻是大手一揮,滿不在乎地道“父親,你大錯特錯了”
“放肆,你怎么跟老子說話的”楊軒先是惱怒大罵,后又冷靜下來,冷哼一聲道“哼,你這小子口氣倒是大,那你且說來,為父錯在何處。”
楊軒起身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父親豈不聞畫邑王蠋舊事乎,正所謂忠臣不事二君,貞女不更二夫,昨日錦衣衛勢大,我楊家倚之,今其式微,我楊家便棄之,父親不怕日后世人稱我楊家是朝秦暮楚,笑話我等是三姓家奴嗎”
“混賬,夫子就是如此教你引經據典的嗎”楊軒眉頭一皺“錦衣衛為天子家犬,本就不該伸手朝堂,他日為父屈于淫威,黨附其人,如今回頭是棄暗投明”
楊致遠卻是撲通跪下,苦勸道“爹啊,何為黨附錦衣衛乃天子親軍,陸大人所言便是天子之意,陸大人所行就是天子之命,我們家依附錦衣衛,這是在效忠陛下啊”
這話說得楊軒是目瞪口呆,只聽楊致遠繼續苦口婆心地道“爹,錦衣衛和陛下才是一黨,陸大人乃是亙古無雙的大忠臣啊,朝堂那些專橫弄權的所謂清流皆是亂臣賊子,您可不能慕虛名而處實禍啊”
楊軒瞪大了眼看著自己的兒子,良久之后才嘆道“我兒已深通厚黑之精華,為父不如也。”
“”楊致遠臉色一垮,這什么破爹還能不能要了,有這么埋汰自家兒子的嗎。
楊軒坐下后,沉聲道“你且退下,讓為父再好好思量一下。”
“兒子告退。”
楊致遠行禮后退下,出了書房抬起頭來,夜空中一輪明月高懸,他似乎若有所思,回頭看了看書房里來回踱步的身影,不由得幽幽一嘆。
便在此時,一股冷風吹來,寒冬季節,這妖風極是凍人,他趕緊縮了縮脖子,小碎步邁著往自己屋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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