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注意到的是,眼前的帥哥忽然抬了頭。
“不要是吧,一會兒別饞。”
周淮撇撇嘴,剛想重新比個1,誰知不遠處,一大哥吭哧吭哧跑過來,沖帥哥攤主連聲道謝。
“謝謝你啊小伙子,得虧你幫我看攤子。這胡同最近游客太多了,上個洗手間都得排隊。”
“啞巴”帥哥低聲道“您客氣了。”
操。
會說話
聲音還倍兒好聽
“老板回來了。”他扔下這句,轉身要撤,“找他買吧。”
這輩子就沒這么尷尬過。
還愣著神,耳機里秦一隅語氣忽然正經了幾分,帶著點厭煩。
那胖子又來找事兒了,你先別回店里。
烤白薯給我留一口。
電話一掛,秦一隅揉了揉太陽穴,嬉皮笑臉,趴柜臺上沖地頭蛇揮手,“上午好啊。”
“又來捧場了淮子這會兒不在,要不您改天”
“來個屁”胖子一扯衣領,張嘴直接問候了一串祖宗,說來說去,還是那老三樣紋壞了,得賠錢,不賠沒完
這是這個月第幾回了
本來這破店就沒生意,現在一看,賺的都不夠敲詐的。
秦一隅咧出一個笑“哪兒壞了我看看”
“這兒呢,你自個兒看看”
還真扒開衣服啊。
眼睛好像會受傷,他干脆瞇起來。
“怎么說呢”
秦一隅倚在柜臺,笑瞇瞇道“那畫兒畫在紙上跟畫在一攤豬肉上也不能一模一樣啊,差不多得了,您體諒體諒唄。”
胖子破口大罵“你丫有病吧”
誰知秦一隅直接順坡下驢“可不是嗎,太懂我了這你都能看出來,知音啊”
他握住胖子的手,用力地搖了搖。
胖子氣得手一甩,抄起柜臺邊的顏料瓶直奔秦一隅腦門,“我操你大爺”
這狗脾氣。
他懶得躲,眼皮都沒抬一下,早做好了挨第一下就倒在地上裝死碰瓷的準備。
會打架的人比誰都清楚砸哪兒死不了人。
但玻璃瓶并沒有照預計那樣砸下來。
該不會是因為宿醉,連痛覺都出問題了吧
“你他媽誰啊”
嗯
秦一隅抬了眼皮,只見那肥膩的手頓在半空,被一只白皙又筋骨分明的手牢牢攥住。
胖子剛開口,整個人就被猛地掀開,踉蹌著,退了幾步,跟堵快塌了的墻似的,直愣愣往后倒,沒等穩住,新的一腳又直踹上來。
“操”
這一腳乍一看也沒使多大勁,可胖子竟直接倒地,后背撞出乓的一聲響,臉上橫肉皺作一團。
他肚子生疼,腦仁嗡嗡,沒來得及爬起,對方又幾步上前,彎腰,扽住衣領,硬生生單手將他拖出店外。
看上去比拖一條狗還輕松。
秦一隅不由得挑眉。
這利落勁兒,跟電影里的變態殺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