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著可笑又可憐,警果先生忍不住心生同情這種公長了一雙春水似的眼睛,大概一輩子也沒見過太陽吧。他不知道地下城是最底層的貧民窟,住在里面的外洲移民統統是毫無地位的臭蟲,還把一只不知在哪當學徒的母耗子當“大人物”呢。
但大金毛正直又善良,沒去嘲笑這荒謬的傻話,對烏鴉的戒心也去了大半。
迅猛龍往車外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問“你怎么一只果在這,也是被走私犯偷來的”
“哦,那倒不是,好像是我不小心偷了走私犯。”
迅猛龍
烏鴉展開三寸不爛之舌,如此這般地把他的偷車經歷美化一番,成了他“在路邊看到一輛無主的車,還開著車門,一時好奇爬進去,不小心就開走了”。
迅猛龍感覺自己腦袋上的問號又長了三寸,頭發都快被頂掉了。
他滿臉“怎么會有這種事”,遲疑著提出疑點“你一個家養種公,為什么會獨自在外面閑逛”
烏鴉眼都不眨“我主人家著火了,消防員來疏散,沒人管我。我傻嘛,很容易迷路的,走著走著迷了后來開著開著車也迷了。”
地下城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著個火炸個瓦斯也挺稀松平常的,耗子們一哄而散,顧不上家畜也正常,但是
迅猛龍“為什么你能開走豬玀人的車”
烏鴉“啊,你不能”
迅猛龍“哪個正常漿果會開車啊”
烏鴉“我不正常啊,不都說過我腦子有問題了嗎”
迅猛龍“”
這時,旁邊有人輕輕笑了一聲。
烏鴉早看見警果先生護在身后的幾只“受害漿果”,分別是三個初中生年紀的半大孩子,一個裹得像根春筍的“毛毯人”。
三個孩子都精致到了夸張的地步。男孩穿著經典的巴洛克三件套,兩個女孩一個留著妹妹頭、一個打著麻花辮。“妹妹頭”穿著全套的白無垢,“麻花辮”身上是一條黑底金線的錦緞旗袍,金線在破破爛爛的集裝箱里閃閃發光。
仨人擺在一起,像一套昂貴的復古人偶,簡直能就地組成個景點。
笑出聲的則是那根“毛毯筍”。
“你醒了”迅猛龍這才注意到“筍”從角落里長出來了,“之前怎么叫你都沒反應,我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這些可惡的豬玀”
毛毯動了一下,一把水銀似的頭發就從破毯子里流了出來。
“不好意思,”他輕聲說,聲音柔和,但音色低沉,是典型的漿果種公嗓音,“有勞費心。”
說話間,他掀開嚴嚴實實的毛毯,露出了一顆近乎于純白的頭。他發絲雪白,臉上血色也極稀薄,只有眉睫和虹膜上染了點水彩質地的琥珀色,眼角眉梢微微下垂,天然帶著一點憂郁,像一尊骨瓷雕的天使哀像。
一時間,集裝箱里所有漿果都被這顆頭吸走了目光,直到一個唐突的聲音打破沉寂
“好家伙,”烏鴉充滿敬意地問候,“您活的嗎”
“嗯,對,”“天使”彬彬有禮地點頭,目光在烏鴉亂卷的長毛上停頓了一下,回以問候,“您也是”
烏鴉“可不是,真有緣”
迅猛龍“”
這些種公說的都是什么鬼話
警果先生正要說什么,忽然“噗通”一聲,穿著白無垢的“妹妹頭”一頭栽倒。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