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以下頓時傳來一陣劇痛,疼得他臉色慘白如紙。
下一刻,左肩猝然發麻,云時卿封住他的穴道將他按倒在桌,欺身壓了下來。
院中的侍衛們登時目瞪口呆,有人承受力太過低下,連兵器滑落在地也渾然不覺。
朱巖率先回過神,對眾人斥道“還不走”
烏泱泱一群人瞬間做鳥獸散,四周重歸寧靜。
柳柒此刻不再受藥力所惑,對上云時卿本該有極大的勝算,奈何經由昨日之事后,他的身體尚未恢復,無法使出全力與之抗衡,此刻又被封了穴道,猶如砧上魚肉,任人宰割。
“云時卿,你就只會用這種折辱人的方法對付我”他緊盯著眼前之人,嗓音清淺,不怒自威。
云時卿悠悠說道“你一來就要我的命,我這是在自保。”
柳柒面無血色,目光卻格外鋒利“我說過,你敢動我一下,我必殺你。”
“殺我”云時卿淡淡地看著他,輕佻撫弄他的眉眼,“柳大人不是喜歡我這類的么,為何用過之后便翻臉不認人了”
柳柒扭頭躲過了他的觸碰,下頜線條倏然繃緊“云時卿,你別太過分”
云時卿頓時心情大好“看來大人還不清楚自己如今的處境,可要云某替你解惑”
見他不語,又道,“西南苗疆的執天教有一種禁蠱,名曰昆山玉碎,此蠱遇酒生香,誘以情發,昨天大人之所以身似春水、骨化成泥,正是體內的淫蠱被酒氣喚醒了,所以才與我做實了斷袖之事。”
柳柒睫羽微顫,滿目驚愕“你在胡說什么”
云時卿悠悠說道“大人認識我府上那位夕姑娘,應當知曉她的身份,是她憑我身上的余香推斷出來的。”
柳柒似是不愿相信蠱蟲之事,良久后才冷聲詰問“是你給我下的蠱”
“大人多慮了,蠱這種江湖之物,等閑人很難弄到手。”云時卿回答。
柳柒嘲道“夕妃慈不是執天教的高手嗎,從她那里弄些邪門歪道的東西并不難。”
云時卿也學他的神態笑了一笑“這種蠱只有與你親近之人才有機會著手,大人與其污蔑我,倒不如小心提防身邊的人。”
柳柒神色微僵,臉色驀地發白
入京之后,他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慎之又慎,身邊可以信賴的人屈指可數,無論是哪一個,都絕無加害他的可能。
云時卿的話不可盡信,但又不能不信。
怔然間,他抬眸看向墻壁上那把刀,卻被云時卿捏住了下頜,被迫轉過頭與之對視。
“放手”柳柒怒道。
云時卿說道“大人息怒,云某并非調戲大人,實是想讓大人把心收一收,聽完我的話再決定要不要取刀殺我。”
柳柒遞給他一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的眼神,他繼續說道,“昆山玉碎蠱的情毒可惑人心智,但隨著復發次數的增多,這種操控心智的效力就漸次薄弱。此蠱每逢月中便會復發一次,不可根除,只能疏解。而唯一疏解之法就是與初次那人行魚水之歡,否則將腸穿肚爛而死。”
柳柒一直被壓在桌上,腰骨以下疼痛不堪,額間很快便滲出了一層薄汗。
云時卿不打算為難他了,正待解開穴道時,忽然瞥見墨藍氅領下的頸側皮膚上印刻著一枚頗為艷麗的齒跡,頓了頓,問道“還要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