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殺得來的麂子。
他將麂子處理干凈之后架在火堆上仔細炙烤,至暮色時,麂子肉的油香味逐漸溢出,引人垂涎。
正當他分食熟肉時,屋外傳來了一陣咔嚓咔嚓的腳步聲,眾人立時警覺,柳逢迅速握住佩刀沖出屋外,卻見陳小果扛著一只鼓鼓囊囊的麻袋往這邊走來,衣角肩頭均沾滿了雪,煞是狼狽。
“愣著做甚,搭把手呀”他氣喘吁吁地立在雪地,口鼻里不斷噴著白霧。
柳逢松了口氣,當即從他手里接過麻袋提回屋內。
陳小果買了不少米糧干貨,甚至連鍋碗瓢盆也沒落下,柳柒笑道“道長思慮周到,一應物品俱全。”
陳小果嚼著熟肉,含糊應聲“眼下大雪封山,那個姓穆的又在大力搜查你們的下落,瞧來瞧去也就這里還算安全。咱們這有好幾張嘴要吃飯,總不能整日都啃食山薯吧”
云時卿問道“他們可曾注意到你”
陳小果得意道“云相大可放心,貧道行事速來謹慎,斷不會被人發現。只是咱們把這小子扣在這里,穆歧布下的防線愈來愈嚴,莫說是出城,恐怕連鎮子都走不出去。”
柳逢憤憤道“早知道轉運使沉捷是工布王假扮,當初就不該阻攔夕妃慈,一劍殺了他反而倒痛快”
烏魯森圖坐在草堆里沉默不語。
云時卿嘲諷道“成都知府冉年和他是一伙的,若非你家公子菩薩心腸答應要替他救下妻兒,也不會惹出這么大的麻煩。”
柳柒抬眸望向窗外飄著雪的夜空,良久沒有說話。
柳逢替自家公子換過藥之后,依舊和陳小果輪番值守。
細雪紛飛,夜里的氣候愈發寒冷,破舊木窗無東西遮擋,冷風一陣陣地往屋內灌,吹得火焰滋啦作響。
約莫三更時,眾人正沉睡,柳柒猝然醒來,耳廓細微地動了動,似是聽見了什么聲響。
另一側的云時卿也已睜開了眼,就著昏黃的火光與他對視“有人來了。”
柳逢透過木窗往外瞧去,被積雪覆蓋的山巒在夜里竟有幾分亮色,四周寂靜如斯,并無任何動靜可聞。
他躡手躡腳地走出茅屋,去院外的一處高地看了一眼,一里之外的山腳下火光沖天,儼然有一隊人馬在靠近。
他迅速回到屋內對柳柒說道“公子不好了,有一群人正往山上趕來。”
柳柒微微蹙眉“極有可能是工布王的人馬。”
柳逢踢醒了陳小果,質問道“是不是你通風報信把人帶過來的”
陳小果半醒不醒,閉著眼問道“貧道通哪門子的風報哪門子的信柳相可是化解貧道生死劫的貴人,貧道還能害他不成”
云時卿說道“西南方向有一條小徑可通往山下,我們現在立刻下山吧。”
陳小果豁然睜開眼“那這些糧食咋辦”
“糧食重要還是命重要”柳逢怒其不爭地瞪了他一眼,旋即將拴在屋后的兩匹馬牽過來,“公子您和云相同行,我馱著烏魯森圖下山。”
陳小果指著自己的鼻梁問道“那貧道呢”
柳逢撕下一塊衣角封住烏魯森圖的嘴,咬牙把他扛上馬背“道長腿腳利索,定能追上我們。”
陳小果“不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