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平日里的疏離冷淡,莫名多出幾分少年氣。
尤記當初殿試時,祝煜的眉宇間也曾溢滿風發意氣,筆墨之中盡是治國豪情,然而現在
柳柒很想問清楚祝煜和趙律衍之間的事,他知道祝煜對他有所防備,所以才會三緘其口、避而不談。但是此處人多眼雜,實非問話的場所,柳柒只得將疑惑吞入腹中,待明日去了衙門再細問也不遲。
這日傍晚,柳柒攜社禮拜訪了吏部尚書陸麟,回府洗沐后便去書房抄了幾篇經文,直到二更的更鼓敲響方才回房歇息。
眼下宵禁已至,闔府寂靜,就連樹梢頭的秋蟬也停止了喧囂,萬物復歸沉寂。
柳逢吹滅寢室內的燈燭,只留下床頭的兩盞落地燈。他將帳幔放下,輕聲說道“屬下今晚就留在耳房,公子夜里若有什么需求,喚一聲便可。”
這段時日以來,云時卿夜夜留宿在相府,柳逢不想擾他們的好夢,便自覺地搬離了后院,只要有云大人在,即使他家公子半夜饑餓,云大人也會親自去廚房煮些吃食。
可是今晚都這個時辰了也不見云大人的蹤跡,想是不會再來了,柳逢遂決定留在耳房,以便公子使喚。
柳柒今日挺著大肚子東奔西跑,身體甚是疲累,本以為沾上被褥就能入眠,可是在床上躺了許久,仍無半點睡意。
心頭莫名有些焦躁,思慮再三,他決意尋一本話本瞧瞧,正撐起了半個身子,忽聞窗欞處傳來一陣衣料摩擦的細微聲響,他立刻躺回被中閉眼假寐。
少頃,帳幔被挑開,有人掀開被褥擠了進來,后背立時貼上一堵寬厚結實的胸膛。
床帳再度閉合,窄小的空間內很快便盈滿了一股蘭花香氣。
這是云時卿沐浴時慣用的凝露,甚是清雅。
“你睡了嗎”云時卿由后至前環住他的腰,貼在耳后輕聲問道。
柳柒屏住呼吸閉眼不答。
云時卿笑了笑,旋即隔著薄薄一層衣料去撓他腰側的癢癢肉,柳柒經不住這般折磨,笑扭著去推他的手“別、別撓了。”
“不裝了”云時卿松開手,問道。
柳柒斂了笑,淡漠地道“沒裝,我本已熟睡,是你把我弄醒了。”
云時卿道“可是方才我進來時,分明聽見了床帳內有動靜,我猜你定是太過思念我,所以才無法入眠。”
柳柒側過身來,在他大腿上輕輕踹了一腳“有你在我反而睡不好”
云時卿道“有我在你怎就睡不著了”
柳柒不答反問“都這么晚了,你還來做甚”
“師文淵傍晚拉我去云生結海樓吃了幾杯酒,為免酒氣誘發你的蠱毒,我可是喝了小半鍋醒酒湯呢,隨后又泡了澡方才趕來,不信你聞聞。”說罷湊近,貼著柳柒的鼻翼呼出幾口氣,“是不是沒酒味兒了”
潮潤的氣息里仿佛有一抹甘甜的余韻,似桂花,又似果釀。
饒是沒有酒氣作祟,可體內的蠱蟲卻止不住地躁動,仿佛只需聞一聞云時卿的氣息就足以喚醒它。
柳柒冷著臉地把人推開,但對方很快又湊過來了,蠻橫地勾著他的脖子,壓住他的唇放肆碾弄,并含糊地道,“聞不出的話,可以嘗一嘗。”
舌尖靈巧媚惑,止在緊合的齒關上輕輕一舐,便教柳柒丟盔棄甲,順從地張了嘴。
濡沫輕纏,繾綣眷戀,柳柒很快便停止了反抗,情至濃時,還會會給予一點回應,勾得男人心猿意馬。
漸漸地,覆有薄繭的手不安分地貼著衣擺滑至內里,一把握住他柔膩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