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拿下,趙律白怒道“都給我滾滾出去”
眾人止步不前,面面相覷半晌后紛紛退出了后院。
趙律白忍著疼痛看向柳柒,語調略有些喑啞,“你為何打我”
柳柒質問道“是不是你拿祝煜的雙親做要挾,把他送到了三殿子的床上”
趙律白瞳孔張大,須臾又恢復了常態“我不知你在說什么。”
柳柒用力揪住他的衣襟,沉聲道“當初瓊林宴上,是你給祝煜下了藥,你知道三殿下對他有意思,所以才行此下策,為的便是讓三殿下坐實逼奸朝臣的罪名,對不對”
趙律白避開他的視線,沒有應聲。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柳柒問道,“祝煜可是出身書香門第,他是探花郎啊,是陛下欽點的探花郎本該前景無量,是你親手毀了他”
趙律白仍是不吭聲,任由他宣泄著。
柳柒深吸一口氣,松開手時將他用力推開,“祝煜死了,你滿意了”
趙律白愕然抬眸“什、什么”
“他學的是孔孟之道,是圣賢之禮,不是用來當棋子、給你爭權奪利的”柳柒氣息急促,聲音里有掩飾不了的顫意,“昨天,昨天傍晚他來拜望我,將實情一一相告。我本意為他想明白了,有意讓我助他脫離苦海,萬萬沒想到他竟是來向我交代后事的趙律白,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是你逼死了他。”
趙律白不住地搖頭,語無倫次地辯解著“我沒有,我從沒想過要逼死他硯書你你信我,我我真沒有,當真沒對他動過殺心。我還向他承諾過,事成之后定讓他加官晉爵,他的雙親也能恩寵加身,這何嘗不是光耀門楣”
“住口”柳柒眼角泛起些微水意,“我竟從來不知你的名利之心貪妄至此,為了權利,可以不顧手足之情、不顧君臣之義。你所謂的光耀門楣對祝煜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恥辱,他寧死不要。”
趙律白道“可我不這么做,拿什么去贏趙律衍他有圣寵,有母族,而我我除了你,幾乎是一無所有。”
柳柒喉結滾動,好半晌才開口“你真讓我失望。”
“硯書”見他轉身就走,趙律白慌亂不已,緊步追了上去,一把扣住他的手腕道,“硯書你聽我說,我真沒想過要害死祝煜,我我馬上就放了他雙親,你別不理我,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此事萬不能讓陛下知道,硯書你對我最好了,你會替我隱瞞的對不對”
柳柒面無表情地掰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硯書硯書”趙律白焦急地再次抓緊他,落淚道,“我知道錯了,我一定改,以后絕不再做這種事。”
柳柒側首看了他一眼,冷聲道“殿下以后要做什么都與我無關了。”
趙律白怔住,眼睜睜看著柳柒掙脫他的手漠然離去。
庭院秋風陣陣,凌亂的鬢發被撩動著,拂蓋在殘留掌印的面頰上。
待那道湖色身影消失后,趙律白這才收起可憐巴巴的眼神,緩緩抹掉了淚。
申時,云時卿提著一盒新鮮熱乎的玫瑰糕來到相府,見司不憂正坐在石柳樹下飲茶,便走近了向他揖禮“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