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這幾日里,柳逢和朱巖四處奔波看選空宅,幾經盤比,最終在南郊挑了一所三進院,待一切都打點妥當之后,云時卿遂攜柳柒、司不憂和孟大夫等人前往,如此也算安定下來了。
傍晚,柳柒將新購的幾冊話本搬去書房,見書桌上擺放著幾支畫卷,不由好奇走近。
觀摩半晌后,他偷偷拆開其中一支,畫卷展開時,一道湖色的身影躍然紙上,只見那畫中人手握一柄烏木折扇,正靜坐在柳樹之下。
縱然只有一道背影,柳柒也認出了畫上的人是誰。
愣怔幾息后,他又將另外幾幅畫卷展開,其上所畫,無一不是他。
云時卿的丹青也曾名動汴京,年少氣盛時,他的畫幾乎成了各路文豪爭相效仿的上上之作,更有傳言稱中書令師旦曾豪擲三百顆東海珍珠換他的一幅牡丹圖。
可是自他入獄之后,京中便再無金陵云郎的畫作,云時卿的丹青逐漸成了一眾文人墨客的飯后談資。
柳柒撫過畫卷,心中不免有些苦澀。
正這時,緊閉的房門被人推開,他慌亂地卷起畫軸,長袖不慎拂落一支,畫卷滾開時,靜臥在貴妃榻里的素衣孕夫悄然入目。
云時卿腳步一頓,問道“怎么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柳柒將畫卷拾起,水波不興地道“你未敲門便闖了進來,究竟是誰在做賊,一目了然。”
云時卿沒想到他會倒打一耙,不由失笑“好好好,柒郎說我是賊那我就是賊。”
柳柒將畫卷整理妥善,旋即抬眸看向他“你何時畫的這些”
云時卿道“想不起來了。”
柳柒收回視線,淡漠地道“哦。”
云時卿勾住他的腰,把人攬入懷中,細聲問道“想知道”
柳柒冷靜地道“不想。”
云時卿捏了捏他的腰,又問“當真不想”
柳柒忍住癢意,堅定地搖頭“不想。”
云時卿笑了笑,沒再逗他。
入夜后,柳逢將洗完澡的棠兒送入屋內,柳柒接過孩子,耐心地喂了半碗羊乳。
如今天氣愈發寒冷,夜里降霜時柳柒便咳得厲害,云時卿只得將地龍燒至極盛,甚至另備了一只炭爐,確保屋內暖如暮春。
棠兒吃完奶后開始打嗝,柳柒忙將他豎抱在懷,輕輕拍打他的后背。
“我來吧,你去泡個藥浴,熱湯已經備好。”云時卿接過孩子,說道。
柳柒點點頭,叮囑幾句后遂前往浴房了。
產子的虧空難以彌補,孟大夫想盡了辦法替他調理身子,藥浴便是其中之一。
泡完藥浴,他又用浸了凝露的熱水沖洗身子,回到屋內時,云時卿正在往炭爐里增添銀絲炭。
屋內熱意騰騰,即使只穿一件中單也不覺寒冷。柳柒道“已經夠暖了,別再加了。”
云時卿又往爐中加入兩塊炭“馬上就好。”
柳柒來到床前,見榻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