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節節后退。
就在這時,一名北狄先鋒打馬前來,對述律載厚道“稟報將軍,城外來了一大批鄴軍,約莫有兩萬人”
述律載厚蹙眉道“兩萬”
迎戰兩萬鄴軍,北狄不見得會敗,可如今他們置身新州城,于作戰極為不利,更何況城內還有幾千蕭家軍,述律載厚眼下的處境無異于腹背受敵。
思及此,述律載厚毫不猶豫地率兵離開了新州城。
城門內外陳尸滿地,鮮血幾乎將這座城池浸染,空氣中盈滿了鐵銹的味道。
蕭煦國雙膝一軟,重重地跌坐在地,手中的長戟尚在淌血,悉數滴濺在他的盔甲上。
“爹您怎么樣了”蕭千塵擔憂地蹲在一旁,“可是受了傷”
蕭煦國無力地閉了閉眼,啞聲道“我沒事,去看看其他兄弟們吧。”
半盞茶后,蕭楚逸和簫韞生縱馬入城,他二人越過滿地尸體來到蕭煦國身旁,不約而同地跪了下來。
蕭煦國看向次子與三子,蒼老的眸子里漸漸恢復了些許光亮“你們兄弟帶了多少人”
簫韞生道“兩萬。”
蕭煦國蹙眉道“這么多倘若北狄殺回蔚州,你四弟如何應付得了”
蕭楚逸道“他們若是殺回蔚州,我們便趁機攻出去,更何況朝廷的援軍也快趕到了,北狄此時兵分兩路可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言之有理。”蕭煦國暗暗松了口氣。
蕭千塵當即把父親攙扶起來,并讓兩位弟弟將他送回衙署,自己則留下來善后。
離開蔚州便進入了大鄴的領地,云時卿為確保能與鄴軍順利會合,一直沿官道而行,從不敢抄近路走小道,這三天以來幾乎是不眠不休,跑死了足足五匹馬方才抵達太原。
朱巖擔心再這么跑下去他和自家少爺都會命喪途中,來到太原后,他好說歹說才勸服了云時卿,勉強歇了幾個時辰。
翻過太原便是隆德府,可是這一路上他們并未發現任何軍隊的蹤跡,云時卿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那個可怕的猜測逐漸填滿了整個胸腔,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又往南行走了四百里,主仆二人總算抵達了汴京。
他們從蔚州趕回京城只用了七天時間,其間攏共歇了九個時辰,更不知跑死了多少匹馬,抵達南熏門的那一刻,云時卿終是體力不支從馬背上摔落下來,再次蘇醒已是第二日了。
眼下的環境甚是陌生,云時卿顧不得去探究,當即掙扎著從床上坐起,頓覺渾身骨頭如同散了架一般,動一下便鉆心的疼。他迅速穿上衣物離開此地,欲進宮面圣。
剛邁出門檻,便見沈離自垂花石門下走來,兩人目光相對,沈離率先開了口“大夫說你身體虧空得厲害,需要仔細調養。”
云時卿忍著疼痛走將過去,問道“衛斂在京中嗎”
沈離點頭道“在。”
云時卿心中一緊,又問道“陛下最近是否派兵北上”
沈離道“北方捷報頻傳,陛下怎會出兵”
“捷報頻傳”云時卿的嗓音異常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