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時卿的眼底盛滿了怒意,“你若敢傷孩子一根毫毛,我定不放過你”
趙律白笑道“我是他二叔,怎會傷害他”
明明是句溫情的話,但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直教人毛骨悚然。
云時卿凝眸而視,語調里猶帶幾分不可置信“皇城司的人只會聽命于天子,你如今已是庶人,為何還能調動他們”
趙律白坦然道“因為當年逼宮先帝時,整個皇城司都歸順于我了,就算我現在是庶人,京中的三十萬的禁軍依舊會聽從我的調遣。”
云時卿眼底情緒變化萬千,握刀的手微微發抖。
原來禪讓是假,置柳柒于死地才是真。
趙律白慣會玩弄人心和權利,且不說那些禁衛是否真心效忠于他,單憑這樣的手段來看,也非尋常人所能企及。
見云時卿不語,趙律白道,“晚章,你現在是想救這個孩子,還是救被困在宮里的柳柒”
云時卿道“你明明已經被廢了,為何還要苦苦掙扎永安侯父子五人以及十萬戍邊將士皆因你的私心而喪命,你如今失去的不僅是戍邊的主力,更多的是民心”
“被廢”趙律白偏執地笑了幾聲,“我若不禪讓,你們怎么會輕易卸下防備以前父皇總說我喜歡玩弄人心,殊不知人心要在最歡愉、最沒有防備的時候玩弄才有趣。”
云時卿咬牙道“你這個瘋子”
趙律白抬眸,繼續發問“想好了嗎要這個孩子,還是要柳柒”
云時卿沒有理會他的癲狂,而是冷靜地道“衛斂的兵馬就在城外,一旦大軍入城,皇城司一眾亂臣賊子都要伏誅,你也難逃一死。與其負隅頑抗,不如束手就擒。”
“亂臣賊子哈哈哈哈哈哈”趙律白瘋怔般大笑起來,“我才是名正言順的皇帝,你這個亂臣賊子有什么資格指責我這么多年來,我韜光養晦、忍辱負重,殺了那么多人才坐上今天這個位置,豈能拱手相讓即便現在做皇帝的人是柳柒,可那又如何我豈會因為喜歡他而放棄至高無上的權利他當初為了擺脫我,不惜假死離京與你雙宿雙飛,他對我何其絕情、何其狠毒,我定要讓他嘗一嘗失去至親至愛的痛苦”
說話間,他已扣住棠兒稚嫩的脖子,手指不禁用力,“這是你和他的孩子,是你們的孽種,我不殺他難泄心頭之恨”
“不要”云時卿疾步逼近,可淮南王府的后院里不知何時涌入了數之不盡的皇城司禁衛,他們將云時卿團團圍住,縱然他武功高強,此刻也插翅難飛。
棠兒呼吸困難,不由瞪著腿開始哭泣,嘴里仍在斷斷續續地喚著“爹爹”。
云時卿怎么也沒想到,趙律白竟在臨死之前來了這么一出戲碼,素來只聽命于帝王的皇城司居然還甘愿為他賣命
棠兒眼下命在旦夕,柳柒在宮里的處境定然也不好受。
云時卿與禁衛們交戰許久已初顯疲態,后背也不知在何時掛了彩,他試圖勸降院里的禁衛軍,可這些殺人如麻的禁衛仿佛失聰一般,對他的話充耳不聞,打殺聲反而更加激烈了。
趙律白捏著棠兒的脖子,終是沒有下狠手,在孩子即將咽氣之際松了力道,小孩的臉上掛滿了淚痕,青紫一片,甚是可怖。
待棠兒的面容恢復幾分血色后,他又去掐孩子的脖頸,如此循環往復,樂此不疲。
他像個瘋子一樣折磨著棠兒,片刻后把棠兒又抱在懷里,小心翼翼地哄道“棠兒別哭,二叔方才不是故意的。”
棠兒對他畏懼不已,只能一個勁兒地掙扎,趙律白哄得不耐煩了便一把將他提了起來,正要動粗時,忽覺空中有一道氣勁直逼向他的面門,他下意識往側方閃躲,那氣勁擊中了身后的板壁,驟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