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內,司不憂正在與一名白衣青年吃茶,那青年長發半挽、身量頎長、模樣俊美,抬眸時,一并將眼尾的那枚朱紅小痣也露了出來。
青年起身走將過來,打量了他們幾眼,旋即對柳柒和云時卿揖禮道“草民拜見陛下、王爺。”
他的嗓音清潤,稍顯疏離,猶如和風拂過雪山,捎來了一抹凜冽。
“無需多禮。”柳柒在桌前坐定,問道,“閣下便是沐教主的愛徒,執天教新任教主蘭玉朗”
蘭玉朗道“草民正是。”
柳柒示意他落座,而后開門見山地道“蘭教主此前曾說解藥年底才會有著落,為何這么快就送過來了”
蘭玉朗道“解藥上個月就已研制出來,幾經完善方才確定,且這藥不宜存放過久,否則會失去功效,甚至有可能適得其反。”
云時卿在柳柒身旁坐定,問道“此藥能徹底根除陛下的余毒”
蘭玉朗道“能。”
云時卿又道“如何見得”
江湖之人難免有些傲氣,見他如此質疑自己,蘭玉朗淡淡地道“除了這枚藥,陛下的毒也沒有其他東西可解,王爺若是不信在下,大可另請高明。”
云時卿淡淡一笑“那么敢問小蘭教主,服用此藥后是否會有不適的反應”
“有,”蘭玉朗道,“或作寒,或腹痛,或吐血,因人而異罷,但不會有生命危險。”
云時卿擰緊眉梢,半晌后說道“既如此,煩請小蘭教主在京中暫留幾日,待陛下余毒清除后,本王定會派人護送小蘭教主返回西南苗疆。”
蘭玉朗聽明白他的意思了,倘若柳柒因此藥而出了岔子,他蘭玉朗也無法活著離開汴京。
蘭玉朗沒有應話,權是默認。
少頃,柳柒從他手里接過解藥,詢問道“韓大人可還安好”
他所說的韓大人乃前任御史韓瑾秋,也是蘭玉朗煉蠱的師父君瀾。聽他提及君瀾,蘭玉朗神色微變,不過瞬息就已恢復如初“君師父沒有熬過噬心蠱的折磨,兩個月前已經仙逝了。”
柳柒倏地瞪大雙目“什、什么”
蘭玉朗道“噬心蠱的毒不亞于昆山玉碎蠱,我和師父想盡了法子也未能保住他的性命。”
柳柒心底莫名難受。
蘭玉朗又道,“君師父有位學生叫沈離,這兩年時常寄信至教中向君師父問安,君師父也會寄回音訊。他們師生之間非常要好,君師父放不下沈離,曾特意叮囑過我,若他死后便讓我代為回信,免教沈離擔憂。所以今日之事還請陛下勿要告知沈離。”
柳柒點了點頭,英道“我答應你。”
他們并未在司府逗留太久,不多會兒便離開了。
回到皇宮時,棠兒已經熟睡,奶娘接過孩子將其帶回翠微殿,柳柒手里握著一只精巧的玄色鐵瓶兒,里面盛裝的赫然是那解蠱之藥。
擰開瓶蓋,一股腥氣撲了臉來,云時卿神色不佳,奪過藥瓶嗅了嗅,說道“這東西聞著就不像是解藥,邪氣得很。柒郎,還是別吃了。”
柳柒道“蘭教主既說它是解藥,就斷無騙人之理,僅僅是味道難聞罷了,晚章莫要擔心,更何況蘭玉朗還在師父府上,倘若我出了什么事,師父定不會放過他。”
云時卿道“等你出事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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