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可嚇死我們了。”
梁婠還沒看清身在何處,谷雨的瓜子臉就沖了上來。
梁婠將她推開了些,打量四周,就要下地“南苑我們回來了”
谷雨怕她擔心,道“靈堂都已設好,太后派人來過,尚書令大人正在外面,府中各項瑣事都由總管事與白露安排,您放心,反而是您,府醫說您最近操勞過度,需要好好休息。”
梁婠低頭,身上的衣服已被換過,神情一凜。
谷雨“夫人別急。”
她扭頭往門口看了一眼,小心從梁婠的枕下,摸出兩封信和銀質牡丹墜,幾不可聞“夫人放心,是奴婢一個人幫您換的衣物。”
梁婠松了口氣,點頭。
谷雨指了那花一下,小聲“夫人千萬要將那花收好。”
她說完再不多嘴,乖覺服侍梁婠起身。
一日之內,相繼病逝兩位重臣,朝野上下,引起軒然大波。
平日不算熱鬧的太師府,頓時圍得滿滿當當,只棺木前守靈的,都是黑壓壓的一片腦袋。
梁婠除早晚三炷香,再不去跟前,將那痛哭流涕的位置讓出來。
梁婠一身素服,上完香,準備去相府。
出門時正巧碰上陸勖。
這些時日多虧他在這里應酬,不然,只那些官員,就夠她眼暈的。
“這是要出去”
梁婠先是見禮,才回話“這兩日只顧著這邊,明日就該出殯了,于情于理也該去相府一趟。”
自那流言一事,誰還不知道曹相與她是忘年交。誰也都沒想到那么個倔老頭,提起這個小女郎,竟贊不絕口。
陸勖頷首,眉目溫和“去吧,路上慢行。”
梁婠剛邁出一步。
陸勖又補充道“晚些時候你來北軒一趟,我有話要問你。”
梁婠低頭應了聲。
這幾日,陸勖都住在北軒。
車上。
谷雨小聲道“尚書令大人去過東閣。”
梁婠會意,去了東閣,自然見過曹鹿云的婢女。
“她還是什么都不說”
谷雨“霜降什么法子都試了,就是撬不開她的嘴,那曹娘子就跟憑空消失了似的。”
梁婠看著她的表情“明天過后,再去一個地方,說不定能尋到她。”
谷雨恨得咬牙“她真是狼心狗肺,當初她要自盡,太師救了她,可她恩將仇報,害死太師大人明明好言相勸,她卻死纏不放,搞得所有人都虧欠她一樣,當初就不該阻攔,讓她死了才好”
梁婠嘆氣。
前世,大司馬的夫人曹氏,年紀輕輕,卻郁郁而終。
以曹鹿云這個性格,曹氏被滅,又受陸修冷遇,很難不鉆牛角尖。
梁婠不想提她,只抬眼“大人那邊可有信兒”
谷雨搖頭,前一刻還氣憤,瞬間又變得愁苦。
太師府與相府離得并不遠。
與太師府人來人往不同,相府有些過于冷清。
倒也稱不上人走茶涼。
畢竟,曹相在世時,上門之人就不多。
府中人是識得梁婠的,看到她立馬迎上來。
梁婠只帶了谷雨和侍衛長進去。
靈堂里,曹丹青與周昀守著。
梁婠祭拜后,去安撫慟哭不止的曹丹青。
她狀似安慰,輕拍曹丹青的背,聲音極小“曹相是怎么死的”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