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呼吸粗重,垂眸盯著底下旖旎艷色,喉頭干啞,艱難吞咽,是一片焦渴難耐。
他眉頭緊鎖,微微喘氣,極力用理智壓回欲念,過程漫長而又煎熬。
半晌只吐出兩個字。
“不可。”
“為何不可”
梁婠微微仰頭,情動的眼尾,晶瑩欲墜不墜,閃閃的眸光纏著他,一刻也不放松,勢必要問個究竟。
可惜回復她的,除了燙人的氣息,仍是沉默。
梁婠咬牙,發狠“可不可的,身體最誠實。”
說罷,不知死活地勾住他的脖子,咬他喉結,還不解恨似地用手包裹他。
情事上,她向來半推半就,總是怯怯的,即便云巔之時,亦是輕顫抖動,那羸弱可憐的模樣,他大力一點兒都不忍心。
何時見她這般主動過,他又如何能受得了這主動
陸修用力扯過她的手,頗為狼狽置于頭頂,難抑難耐“婠婠,聽話。”
誘哄的嗓音嘶啞可怖。
梁婠手被控制,無法動彈,狠心挺腰送上去,卻被他眼疾手快摁住。
“別鬧。”
他咬牙切齒,急得聲音都變了調。
鬧這才哪兒到哪兒
梁婠瞧著他被欲望一點點腐蝕的眼,清楚知道他現在很不好受,可就是不想放過他,他越是如此,她越想折磨他。
狠狠地折磨。
莫名其妙的恨意幾乎要讓她忘了最初的目的。
鬧吧,瘋吧,反正他們在一起也沒多少時候了
他若死了,他們陰陽兩隔,他若不死,再見亦是仇敵。
梁婠眼眶泛酸,突然開始難受,一顆心像泡在淚水中。
濕濕熱熱的液體溢出眼角,一路滑進鬢發,失了蹤跡。
陸修微嘆著松開手,指腹小心拭過她的眼角。
梁婠轉過臉,不看他。
陸修重新將她抱進懷里,撫著她有些凌亂的頭發,耐心哄著。
梁婠垂眸,他以為她是在生氣。
突地,輕輕一吻落于耳后,幾不可聞地嘆息。
“不是不想要你,是怕你有孕。”
梁婠僵住,蹙著眉,沒有說話,眼里涼涼的。
她記得出征前,他還哄著她,要她答應等他回來,給他生兒育女的,怎么現在倒是不要了
欲念帶來的熾熱,漸漸散去,唯余親密無間的體溫。
陸修將她的臉扳正,迫使她看著他,喉頭微啞“我若死了,你怎么辦,他又怎么辦”
梁婠怔怔望著他,嗓子緊得厲害,動了動唇。
陸修親了下她的臉,瞧著她的目光極其溫柔,卻隱藏不了里頭的哀傷“我不能讓他成為第二個我。”
梁婠瞇起眼睛,心一抽一抽地疼。
什么話也不想說,也不必說。
梁婠伸出手將他牢牢抱住,吻了吻他的眼睛。
陸修好不容易平靜下的心又狂躁起來,胸口強烈地起伏,禁錮太久的欲念急于尋找一個宣泄口。
就是在這個時候,梁婠握住他,翻身跨坐上去。
陸修瞳孔一縮,猛地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