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珵,我與你那從小是在上皇跟前養大的,可他宇文玦不是,當年還是二皇子的孝仁皇帝,是為周赴齊作質的途中不幸遇害,雖被人所救,卻失了記憶,后來更是客死異鄉,上皇不忍才將他追封為帝,這并無不可,但”
他坐下,身子前傾,壓低嗓門繼續道“且不說被救的人到底是不是孝仁皇帝,就說幾年后找到的這個宇文玦就著實令人生疑,好好的皇室血脈,為何不接回宮,反倒送去銀岳府,流落在外”
宇文珵蹙眉看他“那不是靖寧侯將他找回來的上皇恐路途遙遠,他身體經不住遠程跋涉。”
宇文珂身子往后一仰,嗤笑“這話也就你會信十多年了,就算每日往洛安挪上一里,他也早回到未央宮了”
宇文珵沉吟一下,問他“晉國公的意思是”
宇文珵端坐正,眼神篤定“說不準就是銀岳府搞出來的陰謀,你可別忘了,當年,被上皇意屬立為儲君的可不是先皇,而是二皇子,不然,為何死后依舊追封即便是先皇也排在孝仁皇帝之后倘若孝仁皇帝無后也罷,偏偏幾年后,又冒出來個宇文玦,如此一來,你與他豈不是都有資格坐這皇位”
“前段日子你突然將靖安侯世子與女郎詔來洛安,難道不是預備將女郎指給宇文玦的”
“這銀岳府究竟打得什么算盤,不是一目了然”
“他銀岳府只出過娥英,自然是不滿足的,倘若宇文玦上位,那銀岳府女郎不就”
他神情倨傲,似乎對一切了若指掌。
有意將銀岳府女郎婚配與齊王,只個別人知曉。
宇文珵沒有否認,也不打算否認,直言道“賜婚是上皇的意思,不過,宇文玦已經拒絕了。”
宇文珂瞧著他直搖頭,哼笑一聲“什么上皇的意思還不是他趁著侍疾在側,跟上皇提的拒絕他哪是拒絕,那明明是欲擒故縱,專門演給你看的你還就信了”
宇文珵蹙眉沉默,不置一詞。
宇文珂眸光微動,道“我知道先前帶兵出征攻打南齊時,有不少人趁我遠離洛安,在你跟前進讒言,意圖挑撥離間。”
他又道“這么多年你還不了解我嗎性子直來直去,不像他們彎彎繞繞、虛頭巴腦,自然少不了得罪人,莫得被人背后詆毀。”
“可再說得天花亂墜又如何,關鍵時刻是誰領著兵馬出征,為你打天下、守天下”
“阿珵,你我雖是堂兄弟,可我一直待你與阿琪一般無二,你性子溫和,幼時總被人欺負,每次還不是我和阿琪替你出頭,可對”
宇文珵沉著眉,淡淡一笑“是。”
“上皇的意思我也能猜到一些,不過是想拿宇文玦和銀岳府來牽制我,”宇文珂嘆口氣,道“多余的我也不說了,日久見人心”
宇文珵掀眸,輕輕頷首“晉國公的話,寡人記在心上。”
宇文珂站起身,行了一禮“上皇驟然離世,恐有宵小鼠輩借機生事,臣定會替陛下守好洛安、守好未央宮”
宇文珵遲疑一下“上皇殯天”
宇文珂會意“陛下放心,外人不會知曉。”
說罷,只低一低頭,轉身大踏步離去。
宇文珂一走,宇文珵偏過頭,有人從另一側小門走進來。
縱然整理過,額角散落的發絲、沾血的衣擺,仍是瞧著觸目驚心。
宇文珵心下一沉,起身迎上“情況究竟如何”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