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如此,先將徐福關押幾日,待到龍舟之事宜準備妥當,將入海之際再將其壓上龍舟,為秦軍等引路。”
李斯正了正身子,眼神中透出一股肅殺之氣,“如此,他方才知道,始皇帝之威嚴絕”
衛尉羯點了點頭,“如此,甚好那某便等延尉消息,衛尉軍時刻準備出海”
李斯微微一笑,在微微羯不查之時與趙高對視一眼。二人嘴角都微微上揚了一下。
搞定了衛尉羯,大事就成了一半
瑯琊大營外,一列軍士正在靜靜等待。
軍士此時圍著一輛檻車,也就是囚車,徐福此時正被關在囚車里,只剩下一個腦袋露在檻車之上。
檻車矮小,徐福在其中不上不下,坐不得亦站不直,痛苦不堪。
不過身體雖然痛苦,徐福心里卻極為激動,雖然依舊是一身破衣爛衫,半蹲于檻車之內,卻盼顧自雄。
畢竟,他知道始皇帝求長生之心若渴。若非如此,以始皇帝之能,絕對不是侯生之流,以幾句荒謬至極的謊言能夠欺瞞的,更不會被欺瞞足足七年之久。
而世人皆知,神仙之事,虛無縹緲,便如那海上之仙山一般,有人長住海邊,亦僅僅只是驚鴻一瞥地見過一眼。
神仙虛無縹緲,仙緣更是難求。徐福前番本來就已經做好了一去不回的準備,為此他還特地帶上了那幫方士淫亂六國美女數年所生的三千童男女。
不僅僅只是因為這些人欺瞞于始皇帝,還因為他們假借神仙之名行騙
可笑方士之流還以為徐福真會偷偷帶著他們的子女去往他處隱姓埋名,為此偷偷給了徐福許多金珠之物。根本不曾想到,徐福此去,完全就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
只不過,由于隨行的水師都尉叛亂,徐福沒有達成自己的目標,那些童男女此時已然在扶桑地落戶安置。
不過那并不重要,反正在徐福看來,九州之地,物華天寶,山河壯麗,天地錦繡,人人有禮而守法,乃是首善之土。
而扶桑地此時尚在蒙昧,一個個當地土人黑不溜秋。雖有鳥語卻不通文字,至于廉恥二字更是不知,一個個裸身光腚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走,便連樹葉和獸皮遮羞都不知。
如此尚且還罷了,徐福登岸不過二里,便路遇野合之輩,兩個黢黑的土人光天化日便在路旁野合,縱使是大軍到來,亦不知遮掩逃避,可謂與禽獸無異。
水師都尉雖然乃是叛徒,然而居然有人膽敢在他的大軍面前野合,依舊怒不可遏,上前直接一刀就把兩名土人斬做四截。
說實話,水師都尉若是不動手,徐福哪怕再想求仙緣,都忍不住上前一劍將兩名寡廉鮮恥之輩給砍了。
隨后大軍尋到一個村落,村落里倒是有幾個衣著齊全之徒,觀之亦是面目可憎,宛如惡鬼。村中更是污水橫流,十幾間破茅草屋子歪七扭八,徐福懷疑自己上去一腳就能夠踹塌。
有人大庭廣眾之下便溺于房前屋下,其他人竟然觀之如素,無一人指責,更無一人將此人扭送官府。
若是在大秦,這些人統統都會砍掉,全家為刑徒
要知道,秦法有言,棄灰于道者斬
棄灰在路上就斬了,便溺于途,尤惡十倍
如此扶桑,徐福從未將其與山海經中所說的極東之大島聯系起來,且在徐福看來,居住于此,與一干禽獸為伍,忘記自己之父祖,連自己華夏血脈亦忘記,便是世間最惡毒的刑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