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氣之爭!
有些事情還真不是義氣之爭。
俗話說“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這兩個仇是不共戴天的。
也正因如此,自從幾個月前點了炮捻子,在一旁等著那個炮炸響的張泰征,一直都沒有等到他想要等的“好消息”。
更出人意料的是,作為事主的劉戡之每天正常去部堂點卯,就像是從來沒有發生什么事一般。
“少爺,已經打聽清楚了,這陣子劉家少夫人,除了回娘家外,從未不曾單獨外出過,一直在家里念著經。”
壓低聲音,張六和輕聲提醒道。
“少爺,既然人家正主都沒有了興趣,您又何必呢?”
家奴的提醒讓張泰征冷笑道。
“何必如此!不除了他,又豈能消我心頭之恨!”
提及舊事的時候,張泰征的臉上依然帶著怒色,他的心底依然記得當時的羞辱。
奪妻之恨,又豈能輕易忘記?
冷笑之余,張泰征的眉頭皺了皺,然后說道。
“這件事,說到底還是我失算了,忘記姓劉的娶的也就是名罷了!”
盡管從來沒有人說過,但是劉戡之夫妻不和的消息,并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就連同兩人婚后從不曾同床,劉夫人也就是張家大小姐還是完壁的事情,同樣也不是秘密,可饒是如此,也改變不了劉戡之是大明首輔乘龍快婿的事實。
“先前這個事不好破,可現如今……”
冷笑數聲,張泰征例對家奴吩咐道。
“走,去戶部衙堂前的茶館等著,今個少爺我要再偶遇一下劉郎中。”
其實許多偶遇,實際上都是“故意為之”,所以在衙堂外的大街碰到張泰征的時候,劉戡之倒也不覺得的意外,簡單的客套之后,兩人便到了一旁的茶館里,一邊喝茶,一邊聊著天,聊著聊著自然聊到了最近一段時間風頭正勁的西洋公司。
“哎呀,你還別說,那姓施的可真是運氣不錯,算起來,他不但是我大明最年青的部衙郎中,現在又執掌西洋公司和鈔關兩個肥差,聽說,都是首輔為他謀的差事?”
一句看似隨意的聽說,讓劉戡之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很清楚姓施的是誰。
“那是首輔欣賞他的才學,說起來,次輔對他也是贊賞有加,現在戶部推行的“連環賬”,就是他弄出來的,次輔對這個連環賬法可是感興趣的很……”
盡管內心酸楚非常,但是劉戡之仍然故作平靜的把話題引到了其它方面。甚至刻意的夸起了施奕文來,而嘴上越夸,心里卻越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