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簡陋的馬車在街邊緩緩停下,側旁的兩個女使圍了上去,欲要攙扶車里的主人。
門簾撩開,便見曹汐戴著一頂白紗斗笠出了門來。一身淡紫衫格外溫柔,她手持繡一花蝶的香扇,輕輕撩開面前的白紗望了一眼外頭,只覺頭頂的陽光無比刺眼,曹汐眼睛眨了眨,竟泛出淚花來。
再瞧望四周人來人往,曹汐連連將白紗蓋下,在兩個女使的小心攙扶下落了車。
隔著白紗望著外頭,行人的臉都有些許模糊。曹汐跟著行人往河邊方向走去,一路四處觀望,卻始終見不到她想見的人“怎不見伯懷哥哥,他該是有出門來的莫不是,伯懷哥哥在躲著我”
女使聽著曹汐的語氣有些悲傷,故而安慰著“姑娘莫多想,這里人這么多,沈家郎君指不定在哪看著龍舟賽,不過是被人擋著了。”
“或是,人太多了,伯懷哥哥不想出門來。”曹汐握住女使的手“伯懷哥哥最是不喜熙熙攘攘,他定還在府上”
女使點點頭,攙扶著曹汐走著“姑娘,我們去那邊看看”
突然,在擁擠的人流中,曹汐看見了一個無比熟悉的背影,單單那個背影,她便知道那個人便是沈伯懷
曹汐激動得撩開白紗,墊起腳,笑道“是伯懷哥哥”
女使聽著又是喜又是悲,畢竟她家的姑娘已好久沒有這般笑了。可若她家的姑娘知道沈溫兩家結親,她又該如何痛苦“這街上郎君眾多,奴都瞧花了眼,姑娘許是看錯人了吧。”
曹汐搖了搖頭,拉著女使擠上前去“那可是伯懷哥哥,便是認錯任何人,也不會錯認了伯懷哥哥。便是我瞎了眼,也能知道伯懷哥哥就在我身邊。”
女使其實也瞧出前邊那個就是沈家伯懷,只是出門時君母蘇月便吩咐過她,莫讓她家的姑娘見得伯懷,更是近不得身。可偏偏曹汐還是遇見了他,若此時不上前去見他,曹汐定不會罷休,再者日夜難眠。
“姑娘慢些,姑娘當心”曹汐一個勁的往前沖去,可人實在太多,女使已經被擠到后頭去了。
“我要見伯懷哥哥,哪怕只一眼。”曹汐已經不管不顧了,她拼命的往前擠去,嘴里一直小聲念叨著。
可曹汐太過虛弱無力了,一個稍微壯大點的郎君劃過她肩,她便差點摔落在地。可僅管如此,曹汐還是直勾勾的盯著前邊的伯懷看著,生怕一眨眼就瞧不見人了。
許久,沈伯懷朝左邊的一條小巷子走去,曹汐因此也停下腳步,雖她心里一直想著念著要見伯懷,可如今伯懷就在眼前,她卻有些自卑的不敢再往前靠近。
曹汐緊緊握著手里的香扇,低下了頭“伯懷哥哥可會厭我”
“錦姑娘安”聞伯懷聲,曹汐抬頭看去,只見伯懷身前站了一個絕色的姑娘。
“錦姑娘”曹汐對溫家大姑娘不是很熟悉,雖是見過幾次面,但也沒能記住她的容貌,只知甚是貌美。
見云錦大姑娘與伯懷同作揖禮,后湊近身一齊走著,曹汐原是愣了愣,心想著,伯懷何時與溫家姑娘走得如此近
伯懷望了一眼大姑娘,后小聲道“幾日不見錦姑娘,伯懷這心里,念得甚緊。”
大姑娘聽著實在嬌羞,她持著扇子擋在面前,低頭笑道“一日不見君,錦,思之如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