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寧叔……鄭仁腦子里猜測,這位姓寧,名字不知道,自己也不認識姓寧的人……大學隔壁班有個同學姓寧,可跟他長的不像。
等等,長得像……
鄭仁剛想到這里,一輛平車就推了進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患者抬到平車上,由蔣主任手下的醫生按壓止血,另外一個患者被抬了上了。
謝寧轉身出去,只留給鄭仁一個背影。
鄭仁脫掉無菌服,把片子插到閱片器上,完全忘記了之前那個很重要的念頭。
現在的鄭仁,完全就是一條手術狗,還是很純的那種。
天大地大,手術最大。
抬上來的傷員依舊只在蓬溪鄉醫院里只做了X光片子,鄭仁瞄了兩眼,遏制住想要在腦海中自行做三維重建的念頭,開始消毒。
手術繼續,謝寧回想鄭仁那古怪的表情,短暫的愕然后,已經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特么就是一個純純的技術人員,人際交往能力很一般,臉盲到了晚期。
要是天賦一般,技術能力只是中等水平,那么這種人幾乎沒有什么可取之處。太普通,太大眾了,扔到人群里,都找不到影的那種。
但偏偏這小子的技術能力直飛天際……
謝寧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小子連自己叫什么都眨眼就忘。講真,謝寧還很少見到這種人。
他對自己有著基本的判斷,謝寧這方面還是很客觀的。
溫文爾雅,鶴立雞群,極少有人看到自己卻不注意的。
沒想到,竟然被自己女兒的男朋友直接給無視了,這到哪去說理去?
雖然自己沒表露身份,可是也不應該啊。
“蔣主任,你那還有人手么?”鄭仁看完片子,一邊消毒,一邊問到。
“怎么了,鄭醫生?”蔣主任心里叫苦。
這時候,哪么還能有多余的人手。自己手下五個大夫,一個受了傷,在家休養。剩下四個人,已經連軸轉了好幾天,現在都瀕臨崩潰。
“嗯……沒事。我在想,那面的術間也空著……不過手術再快,也和壓迫止血的時間差不多。”鄭仁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去刷手,穿衣服。
聽鄭仁這么說,蔣主任心底的大石頭才落了地。
“蔣主任,麻煩您一會幫我看看送耗材來的馮經理怎么樣,病情重不重。”鄭仁誠懇的說道。
“好咧,您放心,這都是恩人,不會忘的。”蔣主任立馬回答道。
手術室的氣密鉛門緩緩關閉,鄭仁已經開始進行動脈穿刺。
“蔣主任,壓迫止血,有其他特殊說法么?”謝寧問到:“要是沒有的話,我可以找個志愿者來幫著壓迫止血。”
謝寧說完,蔣主任楞了一下,用手拍頭,連連苦笑。
“累懵了,是啊,完全可以找剛上來的志愿者來幫忙。那個,寧叔,壓迫止血很簡單,完全沒有技術含量。”蔣主任道。
“我看鄭醫生做手術挺快的,這面的患者越早處理完越好。那就這么定了。”謝寧拿出手機,打給自己的秘書。
事情捋順,其實也很簡單。最難的是手術,但在鄭仁手中,手術似乎成了最簡單的一個環節,完全不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