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板,我和蓋德·伍茲醫生溝通了一下,詢問了那面的情況。死者的妻子懷孕26周,查出胎兒有嚴重的肺動脈狹窄。據說他們咨詢了所有做過宮內介入手術的醫院,因為胎兒病情嚴重,被所有醫院拒絕治療,所以死者才會酗酒,導致……”
“……”
鄭仁怔了一下,是這么回事么?
“鄭老板,我知道不應該打擾您,可這件事兒……”彭佳說著說著又頓住了。
遇到這種情況,所有人和事兒都很擰巴,彭佳一個不算是醫生卻混跡于醫療圈里的人沒那么堅強的大心臟,直接擰巴的啞口無言。
“找……算了,還是我來吧。”鄭仁很果斷的說到。
“您準備去?”
“不然呢?”鄭仁道,“別人做不了,不等于我做不了。先看看情況,我琢磨一下,要是能做手術,我這就飛過去。”
“……”
彭佳默然,掛斷了電話,連句客氣話都沒說。對于整體的事件,手術的風險,彭佳覺得自己沒有說話的權利。
一切,交給鄭老板吧。
鄭仁馬上聯系蓋德·伍茲,要來死者妻子的各種檢查報告,并且了解那面的情況。
孩子有問題,丈夫還死了,麥克的妻子已經不堪重負,精神瀕臨崩潰。
于是才有自殺的事情發生。
蓋德·伍茲聯系起自己取臟器時候當地醫生的說法,也明白了其中的一切因果。
難道是冥冥之中,上蒼都做好了安排么?蓋德·伍茲看著鄭老板看片子的側影,陷入沉思之中。
窗戶有光照進來,
耀在鄭仁身上,漾出一層七色光環,
很亮,
驅散陰霾。
他相信命運,相信這一切都是上蒼的安排。做器官移植手術做的久了,整個人都沉浸于宿命之中,難以自拔。
最后一切都歸結于鄭醫生的身上,他擁有被上蒼親吻過后的雙手,肯定是在執行上蒼的安排。恍惚之中,蓋德·伍茲心里想到。
當鄭仁看了所有的化驗結果之后,肯定的說手術能做的時候,蓋德·伍茲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這是最好的結果,這肯定是上蒼的安排,難道不是么?
蓋德·伍茲馬上把這面的情況告訴家里,聯系死者的妻子,看她的意愿。
為了孩子,她或許愿意活下去。
當得知有可以做手術的醫生,手術也會盡快完成,不會影響胎兒的發育,麥克的妻子痛哭失聲。
這,給了她活下去的理由。
訂最近一班機票,鄭仁不顧疲倦,趕奔倫敦。
這一刻,任務都已經不重要了,鄭仁總是覺得自己要做點什么。一個傷心欲絕的準父親,不愿松手,不愿放棄自己還沒出生的孩子,卻被所有醫院告知手術沒辦法做。
鄭仁雖然還沒有孩子,卻能感受到那種絕望。
他沒有消失,而是換了一種方式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而自己要幫助他完成最后的夙愿。
訂好機票,鄭仁去ICU看了一眼術后患者,沒有出現急性、亞急性排斥反應,患者的系統面板已經從白變紅。鄭仁知道,手術大概率是成功了。
宮內介入手術難度很大,鄭仁本能的不相信自己不熟悉的人,帶著疲憊的醫療組,馬不停蹄的趕奔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