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此人不除,余下之路途難得安寧,你可有懷疑對象”鄧濤問。
傻蒼腦袋微微擺動,雙腿一夾坐騎,追上隊伍,把嚴寒拉下,將兩人心中疑慮說了,嚴寒開始并不認可,說道這十九人都是跟自己混了多年的兄弟,怎可能背叛自己,可細
想之下覺得傻蒼說得有理,憤怒之情驟然涌上心頭,低聲怒罵起來。
傻蒼道“嚴都頭,先別忙著怒氣,你這十九個出生入死的兄弟,可有覺得那個最是可疑”嚴寒怔了一會,低下頭道“沒覺得誰人特別異常。”傻蒼道“那便多加留意,得要不動聲色。”
日落后,眾人于路邊一座荒祠吃飯歇息,祠堂內外周邊,樹高草密,陰陰森森,附近山包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墳冢,夜梟叫聲時不時傳來,聽得各人心中發寒。庚時二刻,天空中飄起了雪花,無人添柴的火堆早已熄滅。
萬籟俱靜中,突然有人大聲叫喚起來“有鬼啊,有鬼啊,這祠堂有吊死鬼”睡在地下的二十名官兵一驚而醒,紛紛站將起來伸手亂摸亂拉,有人叫道“快點火,快點火”這一言提醒了大伙兒,頓時便有人拿出火刀火石,嚓嚓嚓,嚓嚓嚓,火苗生出,可不知怎地卻又馬上熄滅,連續幾回都是如此,無緣無故點不著火,那是怎樣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眾人更加恐懼,忽然黑暗中吱的一聲,破敗祠堂木門被輕輕推開,陣陣陰風嗚咽著吹入,眾士兵什么也看不到,悚然驚心,戰抖著擠成一堆。
一道白色身影飄進來,接著一把拉得長長的凄利聲音響起,“舌頭,我的舌頭不見了,是那個天殺的家伙偷了我的長舌頭嘿嘿,一定是你們這些死鬼偷的,快給我還回來。”
那道白色身影慢慢向眾官兵逼近。
眾士兵當中膽小的已然嚇得全身發抖,都頭嚴寒一向以膽大著稱,這時也已嚇得魂不附體,口里舌頭打結,顫聲道“舌頭不不在我們這里,我們是路過路過的官兵,大姐,大姐那有人敢偷你的舌舌頭。”
那只吊死鬼吱吱笑了幾聲,尖聲道“不,不,我剛才聽得有人說明天
要吃木耳炒舌尖,這個天殺的膽子好大哦,連我吊死鬼的舌頭也敢偷割了下來吃,吱吱,吱吱。”邊說邊笑,繞著二十名官兵飄了一圈,接著陰森森又道“誰割我舌頭,我便將誰的心肝挖出來,爆炒蘑菇送腦漿,味道一定鮮美。”
嚴寒戰栗道“你你可知道是誰誰偷了你的舌頭可別冤枉冤枉了好人,掏了好人的心肝。”
這時東邊磚墻里飄出一只白鬼,下巴胸前隱隱約約掛著一條長物,一名官兵驚叫“長舌頭,又是一只吊死鬼”那只吊死鬼喀喀喀笑幾聲,陰聲怪氣說道“夫人,我已查清偷割你舌頭的,正是出賣兄弟的那家伙我瞧得他將舌頭放進懷里,你去搜一搜馬上能找到,喳喳。”
那女吊死鬼吱吱笑道“是嗎那我就去搜一搜。”飄身飛向眾官兵。
突然嚴寒大聲叫道“沒出賣兄弟的人聽令,立即趴下”
眾官兵于嚴寒手下當差日久,雖在驚慌之中,卻仍然對其命令條件反射般趴下。與此同時,堂內有一燭光亮起。
微微昏光下,一名官兵直愣愣站著,左手還留在懷中,滿臉驚詫之色。
嚴寒怒聲喝道“石良,你為什么要偷吃吊死鬼的舌頭”那叫石良的官兵驚懼交集,怔怔道“我沒偷吃我懷里沒舌頭,沒割她舌。”邊說邊指女吊死鬼。可一句話沒說完,突然便再也說不下去,只見那兩只所謂的吊死鬼,竟然是鄧德夫婦所扮,而鄧德胸前的長物,只是一片從亂墳前撿回來的紅紙條,他們腋下都綁著一根細索,晃悠悠吊著,再往上看,黃大人與鐘大人坐在梁木上,手中各提著一根繩索,笑嘻嘻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