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又問了一遍“埃茲在哪”
他正站在祭壇破碎的核心之上。原本利維就站在這里,現在黑袍主教只有腦袋還在了使者踩著他的頭,周身霜雪蔓延。
大廳內氣溫驟降。
“你是”約克發現自己的身體恢復了正常,他驚愕地抬起頭來,就看到自己不遠處陰影主教的無頭尸體。它被凍在一整塊冰中,胸口的黑十字毫無動靜。
“克洛伊的使者大人”
喬伊上前一步,將利維主教胸前的黑色十字架拔了下來,上面的金色紋飾果然不見了。
然而利維是陰影主教,尸體則是因為魔藥索維羅黑十字與魔藥重疊在了一起,切斯特又已經死了,可亡靈究竟從何而來
“埃茲在哪兒”比起回答我的問題這樣有氣勢的話,使者更愿意選擇簡潔一點的重復。
這時帕因特趕緊小心地答道“他去霜葉堡傳信了。”
年輕人的動作停頓片刻,似乎是在思考。他意識到對方應該另有目的,自己是先入為主,將利維當成了加瓦什的探路先鋒。畢竟這次機會實屬難得,克洛伊和加瓦什都重視起來也是理所應當的。
“索倫,這里有加瓦什的法則嗎”
并沒有。不過蘇生之所可以算做是死靈法師的法師塔,諾克斯也可能有死靈法師。
也就是說,四葉城的災難必然有死靈法師的插手。或許他并非來自加瓦什,而是諾克斯的原住民。
“使者大人,接下來我們要怎么辦”
原本隊伍應該是約克拿主意,但他現在還神思不屬。帕因特知道他因為小隊的死傷而恍惚,便沒有叫醒他。因此年輕人一出現,矮人就果斷地將問題丟給了使者大人。
喬伊丟開十字,“我們去霜葉堡。”
內堡的正門近在咫尺,尤利爾卻不得不停下來,他絞盡腦汁思索言辭,好對付阻攔在前的騎士。
“這不關我們冒險者的事,整日刺激的冒險過后,每個人都希望在自己的家里得到休憩除非有不長眼的家伙試圖破壞我們最后的寧靜港灣。”
尤利爾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低沉一些,聽上去似乎是壓抑著憤怒。“而我正是被派來傳遞這樣一個糟糕的消息的四葉城里出了大亂子。”
“假使你可以不攔著我、并且在讓開之前告訴我威金斯家族的代理長官在哪兒的話,我會考慮向克洛伊的使者求情,來赦免你的罪過的”
這時候學徒只能期望喬伊的蒼穹紋章可以嚇住這名守門的騎士了。
不過年輕的使者從來沒讓他失望過,熠熠生輝的云紋在前,那名騎士不僅啞口無言,眼神也在學徒那“壓迫力十足”的目光下由狐疑逐漸變為了畏懼。
蒼穹紋章無疑是真的,那么克洛伊使者到來的消息也不太可能有假。守衛騎士不知道四葉城內出了什么大事,以至于代理城主來不及通過偵測站通知霜葉堡,但他對于使者的存在還是有耳聞的。
克洛伊塔的使者必然是空境,而空境意味著極高的神秘度,屬于接近后一不小心就會丟掉性命的人群。
他是瘋了才會去惹上關系。
四葉領設立外交官的職位、委派曾在克洛伊塔“進修”過的專業人員接待、在使者到來時通知全城這些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尤利爾并不清楚,當初在諾克斯酒吧里自己敢于接近喬伊的行為在那些傭兵甚至老板埃茲的眼里,是多么的富有勇氣。
或許塞西莉亞也正是在學徒為了她而面對喬伊的時候,才體會到他的心意是怎樣堅決的。從那一刻開始,少女就已經芳心暗許了。
總之,尤利爾不知道要與喬伊保持距離這一常識,但他運氣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