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南,延綿的水軍隊伍正向長沙郡進發。
艨艟戰船的船頭高掛起“孫”字大旗。
江風吹拂,旗幟獵獵作響,仿佛,這支江東的水軍,正肆無忌憚的在此湘江上宣示著他們的主權
與此同時,一匹匹快馬馳騁在通往長沙的官道上。
長沙郡的衙署內,一幅巨大的地圖掛起。
劉磐、廖立
此刻,長沙郡的前后兩任太守,均是凝眉望向地圖,劉磐的眼眸更是死死的盯著湘江。
江東來犯
來的太突然了,如今長沙郡留守的兵馬并不多。
而比兵力上的劣勢更致命的是恐慌,從方才起,整個長沙郡都變得驚恐了起來。
儼然,江東水軍壓境,長沙郡已經變成了“驚弓之鳥”,一觸即潰
“江東有備而來,守肯定是守不住的,唯今之法,唯有趁敵立足未穩,由我出兵以拒江東水軍,將其阻攔于湘江上”
劉磐的話音落下。
“末將愿往”
“末將愿往”
一些副將紛紛請命
倒是廖立,他一言不發,對劉磐的提議不置可否。
而他才是如今的長沙太守。
發號施令他是唯一能做決斷的那個人。
過了片刻,廖立終于開口,他搖頭道“不好,正因為江東有備而來,冒然出擊只怕會加速淪陷何況,如今的長沙,可吃不起一場敗仗。”
“可江東來的太突然了,守著也沒機會呀”劉磐越說越急。
長沙太重要了,它是荊南最繁榮的城郡,擔負著向江陵輸送糧草、物質的重擔。
一旦有失,那江陵的“江”字就真的變成無根之水了。
這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就在這時,一名斥候狂奔進營帳“報”
斥候跪下,“稟太守,江東軍的主將乃是呂蒙,他們同時向江夏、長沙、桂陽三郡發動奇襲,聲稱是來履行劉皇叔與吳侯定下的湘水劃界之約還揚言,敢反抗者,就是孫劉聯盟的敵人,格殺勿論”
這
在場的文武都吃了一驚。
劉磐雙拳握緊,“好個呂蒙,明明關公早就拒絕了湘水劃界,他們卻以此大做文章”
“報”又一名斥候稟報道“江東軍距離長沙郡還有百里”
局勢的間不容發,使得每一個人的臉色都極其難看。
就在這時又一名斥候急沖沖的趕來。
“報”
“又怎么了”劉磐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不時的還嘀咕著,“關公怎么會錯,關公怎么會錯”
這次斥候沒有稟報,而是取出一封信箋,是一封飛鴿傳書。
他口中言道“江陵,關公親筆,飛鴿急件”
聽到這話,劉磐一把接過,迅速的展開,非常之時,他已經渾然忘記,他已經不再是長沙太守。
廖立也顧不得這些,湊過去看。
而這信箋,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廖立的眼睛立時放大,他驚住了
“哈哈哈哈”
反觀劉磐,他一改方才的擔憂情緒,當即大笑出聲,笑聲響徹。
“我說什么來著,關公怎么會錯看關公已經提前料到江東會偷襲我荊州,要我等加強防備,護送糧草的兵馬已經回援,且王甫、趙累兩位將軍已經帶兵馳援而來好啊,好啊”
劉磐的語氣激昂,宛若揚眉吐氣一般。
廖立也被震撼住了,他喃喃道“關公此次預判,神了呀”
“哈哈哈”劉磐大笑起來,“我早就說什么來著,在咱們荊州,關公就是神”
此時此刻,廖立顧不上去稱頌。
他展現出了自己雷厲風行的一面,“將關公信箋傳示三軍,傳本太守令,所有官兵退守長沙郡,據守城池,靜待荊北援軍。”
“江東水軍不來則以,此若來,定叫他有來無回”
“喏”
眾將士齊聲應答,一時間信心倍增。
待得一干將士離去之后,廖立特地留下了劉磐,“關公信箋中指明,若江東來犯,第一時間傳消息回去,我即刻親筆一封,有勞你派飛鴿傳回江陵”
劉磐正折服于關公的神算,自然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