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麟氣喘吁吁,儼然,他是一路小跑過來的。
被侍衛領入其中,看到主位上的父親,關麟愣了一愣。
顯然,他沒有想到,不過是兩日未見,曾經傲氣不可一世的父親,此刻的表情復雜,眼瞳更是不經意間的閃躲
還有那眉宇間深深的疲倦感,讓人很難聯想到,這是曾經威武的關公。
老爹這副衰相,難道是被人煮了
關麟抬著眼望著父親,而關羽閃爍的眼神最終也落回了關麟的身上,父子倆就這樣百感交集地對視著。
一陣風起,卷起窗前的簾布,吹進幾許江風,關麟才驟然醒悟過來,忙拱手向父親行禮。
“孩兒拜見父親”
來的正好
關羽心頭感慨,嘴上徑直詢問“我與軍師正聊到你這封答卷,說說吧,孫十萬統兵翻車,張八百小兒止啼,你是如何得出此答案的。”
這話脫口,馬良眼珠子一定。
方才關公還“嘴硬”,可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關公能主動詢問兒子,這證明,他已經將姿態放低。
這在以往,是絕不可能的。
關公變了,盡管是很微小的變化,但是四公子真的讓他改變了,悄無聲息的改變。
這是一個好兆頭。
馬良是這么想,可現實很快就無比殘酷的給予了他沉重的一擊。
因為關羽姿態放低,卻并不意味著關麟會給他這個臺階下。
“父親是問孩兒有關合肥之戰的事兒”
“是”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關麟越發的有恃無恐,他反問道“那父親可是決定下罪己書了”
這
“蹭”的一下子,關羽心頭那集聚的怒氣已經變成小火苗了,“蹭蹭蹭”的往上涌。
他已經開始后悔了。
果然哪,在這“小子”面前放低姿態,換回的一定是變本加厲的“蹬鼻子上臉”,關羽覺得,他早該想到。
馬良也隱隱生出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關麟的“蹬鼻子上眼”才剛剛開始,“父親給句話呀,到底下不下那罪己書”
關羽唇邊浮起一絲冷的讓人膽寒的笑意“吾兒說笑了,為父無罪,如何會下罪己書”
噢
關麟撓撓頭,接著問道“那父親還是不給孩兒一個屯長之位咯”
之所以這么說。
是因為此前,考武后的任命中。
關羽將關平任命為牙門將,統領一營兵馬;
關興、關銀屏、關索為屯長,各統御一百兵馬,可唯獨關麟,啥也沒有
但事實上,考武之中,表現最出色的恰恰是關麟。
這份“不公”,直到現在,關麟還記著呢
只是,聽到這兒,馬良的心情已經被緊緊的揪起,他咽了口口水,怕什么來什么云旗公子還真是寸步不讓啊
“哈哈哈哈”
就在這時,關羽大笑。
一邊笑一邊捋須道“關家軍的屯長,豈能是不識武藝之徒”
完了
馬良下意識的捂住胸口,他感覺到莫大的心累。
這都什么時候的天兒了,這一對父子,又斗上了
反觀關麟,在聽到關羽的回答后,他意料之中的點了點頭,旋即一攤手,“既如此,那有關合肥之戰的事兒,孩兒也無可奉告。”
“你大膽”
關羽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有種想要拔刀的沖動。
他內心中已經無數次的朝周倉呼喊“”
取吾的冷艷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