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眠摸了摸頭的頭,選擇縱容,“那我問你問題,你會回答我嗎”
男人思考了瞬,抬起頭,“要親親才可以。”
宋時眠毫不猶豫地在他臉上親了口。
“親了,我可以問了嗎”
似乎沒想到這個親親這么快就結束了,厲潮有些懵,“不是這種親親”
宋時眠道,“你又沒說哪種,我親都親了,你難道要說話不算話”
他指責的話一出,厲潮不情不愿的同意了,“好吧,你問。”
宋時眠立馬道,“你為什么要在家里安監控”
“害怕眠眠受傷,我得看著你。”
宋時眠愣了下,“為什么會害怕我受傷”
男人道,“這是下個問題了。”
宋時眠,“”
可惡,無良奸商
“這回親親要伸舌頭。”
宋時眠,“”
他的舌頭被咬了又咬,吃了又吃,厲潮終于覺得滿意了。
他直起身子,把被親得面色坨紅的宋時眠抱起來塞懷里,手掌沿著他的腿往下,撈起他的褲腿。
夏天的布料輕薄,很容易就讓他把長褲掀到了膝蓋上面。
長年不見光的皮膚在燈光下很白,所以也就顯得膝蓋上那層肉粉色的疤印很明顯。
厲潮的指尖在那塊疤印上按了按,明明過去了這么久,傷早就好了,可他卻像怕他疼一般,按得很輕,聲音暗沉發悶。
“你看這里就是,因為我不在,眠眠受傷了。”
疤痕太過于刺眼,厲潮自虐般的盯著看了很久。
“你會怪我嗎”
如果不是厲潮忽然掀起他的褲腿,宋時眠都快忘了他還有這么一塊傷痕了。
其實不是忘了,只是他潛意識里不想記起這些不好
的。
世人總愛歌頌苦難。
可有時候作為苦難本身,宋時眠并不想被人歌頌。
他想不明白,世上正常的人千千萬,為什么非得是他
比起在苦難里涅槃重生,他更想知道,為什么苦難專挑他一個
可不是所有問題都有一個結果。
那年的冬來得好早,不過十一月,a市就落了第一場雪。
白茫茫的,刺得他眼睛疼。
醫生說,“抱歉,我們盡力了。”
于是那白也消失不見,無盡的黑暗爬了上來。
其實宋時眠沒看見冬日那縷久違的陽光。
他站在醫院門口,仰著頭,眼皮能感覺到陽光微冷的溫度,可眼睛只能瞧見一點模糊的光暈。
黑暗無邊無際。
他想,他再也看不見了。
比失去光明更可怕的是,他曾經擁有過光明。
甚至就在昨天。
趙廣安慰他,“不過是眼睛看不見而已,人總要向前走的。”
是啊,人總要向前走的。
他獨自一個人第一次向前走就從不到三米的階梯上狠狠的摔了下去。
膝蓋火辣辣的痛,鮮血濡濕了他的褲子。
在黑暗里,他甚至連導盲杖都摸不到。
宋時眠第一次思考自己活著的意義是什么
愛他的父母不在了,舅舅和舅媽短暫的照顧過他又奔向了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