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走進船艙不久,就被一道銅門擋住了去路。門上雖然帶著鎖孔,數量卻有數十之多,乍看上去就像是有人在門上用鎖孔排列了一幅河圖。
陶晞羽凝眉道:“這道鎖不好開。你們退后一點,我來試試。”
陶晞羽剛剛試探著把鐵絲伸進鎖孔,全船上下忽然鈴聲暴起,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齊軍同時轉頭殺向了船艙。手持長戈的甲士并排沖鋒之間,我和葉尋一齊揮刀相迎,兩把長刀寒光暴起,在齊軍鐵甲之間縱橫穿梭力阻來敵。
可是僅僅片刻之后,我和葉尋也被齊軍分隔開來,壓在了下風。
從古自今,江湖中人都怕官軍,并非是一句虛話。
單打獨斗,官軍可能不是江湖人的對手,只要官軍形成了軍陣,江湖人絕對擋不住對方的兩個沖鋒。
單槍匹馬闖連營的事情可能存在,但是大多數的江湖人卻做不到這點。我們的身法再怎么靈活,也需要一定的空間去輾轉騰挪,一旦官軍以人數壓制了我們活動的空間,江湖人武功再高也得被亂刃分尸。
我和葉尋本來就站在狹小的甲板之上,再加上要守護船艙,不到一會兒就被逼向了墻角。
“用手電!”我怒吼之間一刀擋開敵軍的長戈,左手推開手電往對方臉上照了過去。對方下意識地轉頭之間,我手提長刀欺身而上,手中刀瞬間砍開了對方鐵甲,斜肩把人劈成了兩半。
我還沒來得及喘息,四支長戈同時向我頭頂豎劈了下來。我本能地雙手持刀反迎長戈的瞬間,手里的電筒也隨之脫落在地。
四支長戈僅僅與我刀鋒一觸,持戈軍士就將兵器向后拖拽而去,鐮刀形的長啄頓時卡在了我的刀上,形同鐵鉤般地將我連人帶刀拽向了軍陣。
我手持長刀與對方互相較力之下厲聲喊道:“豆驢子,幫忙!”
“我手電打不開了!”豆驢子急得連連跺腳。
“你特么的……”我情急之下趁勢向前踏出一步,將手中刀往前送出幾寸之后,雙手同時轉動刀柄,長刀驀然調轉方向,將刀刃對準了自己。
四個齊軍收勢不及之間,長戈再次往刀刃上碰去,銅戈上的長啄頓時在蔑天的鋒刃之下應聲而斷,四名齊軍一齊仰身倒地。我沖上前去揮刀橫斬之間,四顆首級同時飛落,附近齊軍卻又向我圍攏而來。
“殺——”我暴怒揮刀的當口,豆驢子終于弄開了手電,舉著電筒在結隊沖鋒的齊軍眼前來回晃動,我和葉尋趁勢出手殺入敵群,總算壓制住了齊軍的攻勢。
“放箭!”我和葉尋只是剛剛站穩了腳跟,對方的弓箭手就排開了陣勢,圍攏船艙。
我和葉尋與對方弓箭手只不過相隔十多米的距離,對方不用瞄準就能把我們覆蓋在箭雨之下。
“退!”葉尋怒吼聲中回手兩刀砍掉了船艙大門,把門板橫在身前推向船艙。
我上前幫著葉尋接住門板的當口,軍陣當中已經箭如雨下,我和葉尋用手扳著門板一塊兒頂在船艙門前。我們腳跟還沒站穩,劍鋒射擊木板的聲響就在我們身前驟然而起,迎面而來的長箭雖然沒有透門而過,卻在木板背后露出了鋒芒。
我眼看一支支箭尖穿透木板之間忍不住大聲喊道:“陶晞羽,你弄好了沒有?”
“快了!”陶晞羽僅僅喊了兩個字,我就聽見船艙外傳來一陣“嘎吱嘎吱”的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