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帶著哭腔道:“我真沒殺王銓啊!我就是拍了他一下,他就掉井里了。統領,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你在撒謊!”隨心厲聲道,“你們在上面究竟做了什么?”
“我說的都是實話,真的都是實話……”那人苦苦辯解道,“上面真的只有一口井。”
隨心還要再說什么,豆驢子卻再次開口道:“那邊還有一口井,你走過去看看。”
我順著豆驢子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時,果然看見土丘中間的岔道上立著一口青石八角井,正對我們的井壁上赫然雕刻著一只猙獰獸首。
沒有豆驢子的提醒,我們這十多號人竟然都沒發覺那口古井。
余娜厲聲道:“誰看見過那口井?”
“不……不知道……”有人回答道,“我剛才就從那條路上轉回來的,我沒看見有井啊!”
那人話一說完,不少人都打起了寒顫。眾目睽睽之下多出來的一口井,遠遠看去寒意森森,漆黑的井口似乎帶著一種魔力,在引著你過去一看究竟。
隨心沉聲道:“繞開它。”
打頭的探神手調轉了方向,繞開了那條岔路。沒過多久,走在前面的人就停了下來:“前面還有井!”
十多只手電一齊往他手指的方向照過去時,青石井口再次出現在了我們眼前。這一次,露出地面的井口好像高出了幾分,雕在井口上的獸首揚起頭來,口中獠牙畢露,眼角上滲出的血珠一顆顆地滾落在井口邊緣。
“退!”隨心當機立斷想要帶人退走時,后方有人喊道:“后面也有井!”
我轉頭看向岔道背后,那里果然多出了一座井口。我馬上打起手電往另外的一條岔路上照了過去,那里也一樣被井口封死了去路。
我們現在剛好是站在一條三岔路口的中間,三面道路已經全被井口封死,想要過去只能翻越山丘。等我們幾個抬起頭時,三座山丘上卻各自多出了一座紅磚青瓦的小廟。
只有那么一間屋子大小的廟宇,好似想要捕食獵物的猛獸,居高臨下地趴在山丘一側斜對著人群。黑漆漆的廟門就像是巨獸的血口往我們頭頂罩落下來,像是隨時可以凌空撲落,吞沒下方的人群。
“戒備!”隨心呼喝之間,所有人都背靠背地站在了一起,將手中兵器指向了不同的方向。
十多雙眼睛緊緊盯著廟宇、古井一眨不眨,那些憑空出現的古井、廟宇卻也像是死物一般一動不動。
高手對決,最可怕的就是這種僵持,誰先承受不住心理上的壓力,誰就會失去先機。
如果僵持在一處的真是兩方高手,我們或許還能找出對方的破綻,可現在我們卻連古井、廟宇是死是活都不清楚,還怎么跟它僵持?這樣,首先承受不住壓力的人反倒成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