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向葉尋時,他的臉上也開始泛起了一層像是承受不住高溫般的潮紅。
豆驢子像是后知后覺一樣看著我們兩個問道:“你倆怎么了,怎么出了這么多汗?葉尋,你臉怎么紅了?你手……你手上怎么起了水泡?這是怎么回事兒?”
“你給我閉嘴!”我冷喝了一聲,“豆驢,你把酒壺拿出來,要是看見我身上起了泡,就趕緊往我身上抹,別管有沒有效,給我抹在身上就行,聽見沒有!”
“哦……”豆驢不知道我究竟要做什么,就只剩下了點頭。
我在豆驢子點頭之間再次說道:“我要想點事情,我沒說話之前,就算看見我死了,你也別去管別的,繼續給我和葉尋上藥就行。聽明白了?”
“明白了。”
豆驢子再次茫然點頭時,我已經閉上了眼睛。
我從閉上眼睛那一刻開始,就強忍著身上的劇痛,開始回想我過往的經歷。
我從出道以來,只有一次真正跟巫咒打過交道,那就是在平天海。
那一次,平天海中看似危機重重、魔咒叢生,事實上,每一個人都是死在了強烈的心理暗示之下。每一次詛咒發作之前都會出現相應的媒介,讓人產生心里暗示,比如石碑,比如黃金面具。
黑老對我也用了同樣的手法,她利用的就是那條黑蛇。
蛇,本身就足以讓人產生恐懼,尤其是我們這些探索神話的人更是如此。古今中外的神話當中,蛇類多不勝數,卻有一個共通的特點,那就是代表著死亡、恐懼和邪惡;只有極少數的神話當中才另具其他的象征意義。
從我跟黑蛇對視的那一瞬間,黑老就抓住了我的心理,故意用語言引導我的恐懼;而后,她又用自己的死,把這種恐懼推上了頂峰。這就是黑老蠱咒的第一步。
可她想要殺我,卻不能僅憑這點心理暗示,她肯定還留了后手。可我親眼看見她死在了我的眼前,她的后手誰來完成?是她的鬼魂?
我猛然睜眼之間,伸手從背包里抓出黃金面具扣在了自己的臉上,轉頭往車廂里掃視而去的瞬間,我的眼珠上卻驀然傳來一陣劇痛。
那股突忽其來的劇痛就像是有人把開水潑進了我的眼里。我頓時慘叫一聲,捂著眼睛蹲在地上,那條黑蛇被水燙熟了的眼珠也一遍又一遍地出現在我的眼前。
那只白花花的眼珠子就像是要跟我的眼睛重疊在一起似的,掛在我眼前掙脫不去,我眼中的劇痛也隨之陣陣鉆心而動。那只蛇眼每出現一次,劇烈的疼痛就會增強一分。我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一旦到了我擺脫不了那只蛇眼的時候,我的眼珠也會被活活煮熟。
葉尋推著我喊道:“王歡,你怎么了?你說話!”
“面具,把你的面具也給我,快點!”
戴上黃金面具,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自救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