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唔”
凄厲的慘叫聲打碎教室的寧靜,張鏡遲和楚舟反應過來后同時伸手捂住孟銜青的嘴。
奇怪的聲音消失以后,瓜子臉頭顱悄無聲息地停留在桌面。她的脖頸處沒有血跡,臉色青灰,依稀能看出生前姣好的骨相。
三個年輕人驚悚地抱成一團,被迫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地打量起這間階梯教室。
階梯教室顧名思義就是階梯形式的教室,講座和講師在最下方。觀眾席座位呈二十排十四列,三八三的布置形式,兩邊有兩道走廊直通講桌。
張鏡遲三人就近坐在右邊靠門一側的最后一排。
在他們進入教室以前,靠近講座的前十排座位滿座。
第十一排開始出現零零散散的空座。跟他們同時進入階梯教室的一些年輕人坐在了中左側的后排。
室友的尖叫聲居然沒有驚動前十排的人,前十排的每個人都直面向講桌,沒有任何人回頭看一眼。
臺上的講師背對著他們在黑板上寫板書,完全沒有轉身的意向。
只吸引了中左側其他人的注意力。
他們被室友的嗓門嚇了一跳,紛紛轉過頭打量444寢室的三人,接著不耐煩地轉過頭去。
“大驚小怪”
“這叫聲嚇我一跳,人嚇人嚇死人知道么”
室友渾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
張鏡遲的手掌貼著他的皮膚,感知到孟銜青的身體在顫抖,趕緊拍了拍孟銜青的后背“沒事沒事,你趕緊冷靜下來。”
楚舟冷聲說“你是該冷靜下來,我們得趕快報警了”
孟銜青閉了閉眼睛,聲音從他們的手掌底下傳出來“我沒事沒事。”
瓜子臉頭顱說完那幾句莫名其妙的話之后就沒動靜了。
孟銜青怕鬼但是不怕死人。
張鏡遲睨他一眼,看見他們系草那雙桃花眸里沒有驚慌之色就利落地撒開手,一邊從口袋里抽出張紙巾擦了擦手掌心。
孟銜青顧不上討伐他,立刻打開光腦“楚舟說得對,我們要趕緊報警這是很嚴重的惡性事件教室里平白無故地死掉一個學生,在座位上待了這么久都沒有人發現你們信嗎我反正是不信的,兇手沒準還在教室里。鏡遲,舟舟,你倆幫我看著點前后門,現在這個講座里的所有人都有重大嫌疑”
他沒注意到旁邊正在翻光腦的楚舟霎那間凍住的表情。
張鏡遲沒有參與孟銜青的行為,他推了下坐在走廊一側的楚舟“先出去,我們先換個座位。”
楚舟臉色難看,聽見張鏡遲的話,立刻拽起孟銜青。
但孟銜青不肯動,這二貨突然伸手擺正頭顱,手掌拂過瓜子臉,試圖把女生的眼睛闔上。
他是個心軟意活的浪漫主義,看不得一個好好的姑娘尸首分離還死不瞑目。
張鏡遲阻攔不及,生生看著系草大人的帶著香水味的手掌蓋在了頭顱臉上。一時間拽也不是,不拽也不是。
他痛苦地捂住了臉“孟銜青”
楚舟苦大仇深地瞪著孟銜青的那只手,覺得他這只手可以不要了。
“這個狀態至少死了兩天了。”
孟銜青渾然不覺,他凝重地皺起眉,“不應該啊,教學樓每天都有安保巡檢,她不可能在這里待這么久,有可能是被殺害以后再被人為搬到這里來的。”
說著孟銜青的手掌往下移動,他從前外出任務碰到死不瞑目的尸體都是這樣,手掌一拂替尸體蓋上眼睛。
成年男人的手掌能蓋住瓜子臉的整張臉,只見他長而平的手掌滑過,青綠的額頭下,一雙血目飽含譏誚地盯著他。
孟銜青立刻僵住了。
闔不上。
撞鬼了。他驚恐地想。這絕對不是人
“走”
張鏡遲這次反應極快,一手捂著他的嘴一手勾住他的脖頸強行把人拖出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