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傳送的用時不算長,熟悉的白光很快再度擠入眼瞼。
烏望好歹從眩暈中緩過來,虛弱睜眼的第一時間,脖頸連接著胸膛的肌肉猛然卉張,想也不想地回頭兇狠一咬“嗚汪”
“嗬”小桃倒吸的冷氣卡在嗓子眼,眼睜睜看著他哈哥的犬齒深深沒入不明生物的手掌,鮮紅的血液順著對方那只修長好看的手一路流下。
“”周末下意識看了眼自己只有牙印的手,感恩哈哥之前口下留情。
“好兇的狗。”
那人居然還能語帶笑意,溫潤的腔調聽得小桃背后寒毛直豎“牙口不錯。”
“汪、嚏”烏望嫌棄地松開,呸開滿嘴的鐵銹味。這回也不挑剔地面臟不臟了,直接從小桃懷中一躍而下。
它用行動表明自己的不待見,像避什么臟東西似的,遠遠拉開和眾人的距離。沒走幾步,就踩到某種柔軟的、橢圓形的東西。
垂下頭,地面仍是干凈純粹的白。但肉墊下清晰的觸覺,足以證明這地上的確有東西,只是它看不見。
它歪著頭,拿爪子撥愣了幾下,實在猜不明白這蛇皮一樣軟的玩意兒到底是什么。回過頭想叫兩腳獸來看看,卻驚愕地發現,原本被它遠遠甩在后面的三個人,不知何時竟都已站在它身后。
小桃背對著它,背后還掛著個哆哆嗦嗦的周末。右手反握的匕首死死抵住那個銀發刁民看起來只是隨意抬起的左手“朋友,不太好吧。對一條狗用搭訕話術也就算了,現在還想背后偷襲”
不太妙。
小桃的額頭滲出一層薄汗剛剛二哈只是隨口一咬,就輕易洞穿了這家伙的手掌。本以為對方沒有太強的防御力可現在,這家伙居然能直接用赤裸的手背擋住特殊道具的刀刃
該不會,之前是在故意裝弱吧
總不見得這家伙的皮膚韌性,恰好落在特殊道具和哈哥的牙之間
“搭訕”對方像是訝然地挑了下眉,旋即忍俊不禁似的輕笑了一下。可那雙掩映在雪色睫毛之下,美得波光粼粼、如同流淌著光的金眸中卻沒有絲毫笑意“只是有什么問什么罷了。”
他稍頓了一下,又微笑著道“你們,和這條狗的關系很好嗎”
小桃“”
明明對方的語氣很隨便,像只是隨口一搭。
但這一瞬,他的后頸卻像是有股冰涼的麻意猛然炸開,順著脊椎流竄向手腳頭皮,將他凍成一根僵硬的冰棍。
“哥,”周末帶著哭腔的氣音落在他耳邊,“我怎么感覺他這話的意思是,如果我們跟二哈的關系好,他就連我們一起殺”
不用感覺。
不過是僵持了三秒而已,對面那位看起來從容不迫的男人似乎便已失去了耐心。
他眼神漸冷,空閑的右手垂了下來。干凈勻稱的指尖逐漸凝實出一根金色的弦狀物
“”
對方忽地渾身一頓,像被什么重擊了似的,似有些痛苦地發出一聲悶哼。
指尖的金光霎時嗤滅。
他向后踉蹌了半步,后腰抵住平臺的圍欄,右手袖口因為抬起的動作向上縮起,露出一小截勻長有力的手腕。
還有一段緊緊纏繞在他手腕上,像融化的鐵水般明滅著紅光的鎖鏈。
那鎖鏈大約有成年男性兩指來寬,繞過隆起的腕骨,一路沒入衣袖深處。隨著紅光的明明暗暗,越纏越緊,在皮肉上勒出深深的凹陷。
烏望仰頭盯著那段手腕看了片刻“咕嚕嚕。”
還在錯愕的小桃“”
銀發男人“”
周末驚呆了“這還能看餓的嗎我的哥”
烏望也被自己打雷的肚子驚到了“咕嚕嚕嚕汪”
“”銀發的不明生物微微睜大眼睛,片刻后發出一聲不知在嘲諷什么的嗤笑。
他放松了身體,懶散地靠在欄桿上,臉上重新掛上溫和無害的微笑“只是試探一下而已,想看看你們到底是怪物,還是玩家。”
小桃“”
不是,你這荒謬程度也不遑多讓啊朋友,都這樣了還能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