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勞的雌父在他年紀小的時候非常忙碌,而雄父又不是個負責任的蟲,哄幼崽的手段簡單粗暴,就是丟給他一堆東西讓他自己玩。
所以布勞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玩游戲了。
但是蟲族生產游戲的公司非常稀少,大部分的蟲都將自己的注意力聚焦在邊境地盤的擴張、資源的掠奪、族群的生育率乃至雌雄的匹配結果。
雌蟲們被發情期和精神力暴亂壓制著,忙于積攢軍功換得雄蟲的一息安撫。
雄蟲們倒是有時間玩樂,但他們更喜歡參加宴會、攀比財富、玩弄鞭撻雌蟲,而不是玩什么游戲。
這些都與蟲族所推崇的理念以及血脈里暗藏的冷酷和野心有關,但不可否認的是,沒有足以勾動他們內心情感的作品的出現,才是這種現象的主要原因。
謝辭并非什么慈善家,目的也不是為了激發這些蟲內心的善意與憐憫,但這并不代表他不能利用這些蟲的情感,即便只是為了賺錢。
布勞果然被謝辭的提議吸引住了,但他還記得自己剛被謝辭坑了一大筆的賠償金,這會兒正是警惕心最強的時候,聞言也并沒有露出什么激動的情緒,反而有些狐疑地看著謝辭
“你又想干嘛我可沒有多余的星幣賠你了”
謝辭勾唇一笑,沒有在意他警惕的神情“你真的不想玩嗎我的那個游戲可比這個好玩多了。”
“而且,”他朝布勞眨了眨眼,輕聲道,“你應該也感覺到了吧,這款游戲的玩法非常單一,屬于一次性用品。”
布勞猶豫地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游戲機,他當然知道謝辭說得是對的,但要讓他就這么相信這個慣常碰瓷的雄蟲嘴里的話,他又覺得自己很像一個傻叉。
一次掉坑也就算了,還能次次掉坑
于是便堅定地搖了搖頭,氣沉丹田,生怕自己后悔似的捏著拳頭道“不想玩”
“好吧。”謝辭靠著沙發,神情遺憾地嘆了一口氣。
見他就這么輕易地放棄了勸說自己,布勞反而有些坐不住了“你你不說點什么了”
謝辭瞥了他一眼“說什么反正又不是我玩不到,我只是有點可惜,不能和其他蟲分享我的游戲體驗。”
這一招以退為進的效果顯然非常不錯,布勞坐立不安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沒能忍住,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問道
“咳謝辭閣下,你剛才說的那個游戲,在哪里能玩到啊”
他大概很少干這種出爾反爾的事情,眼神左右飄忽,也不敢和謝辭對視。
謝辭挑眉看向他,屈指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唔,這游戲嘛你恐怕是哪里都玩不到的。”
“你”布勞以為他又在耍自己,既懊惱又生氣,自己怎么又差點信了這騙子的鬼話。
謝辭卻好似沒有注意到他難看的臉色,繼續道“因為它現在還只存在于我的腦袋里,還沒來得及問世呢。”
他說罷,沒等布勞的反應,便又立即正色道“布勞閣下,先前和您說的賠償只是開個玩笑,不過我現在想鄭重的詢問您,您有興趣加入我的公司,和我一起開發游戲,為蟲星的娛樂事業開創一個新的時代嗎”
布勞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玩不到新游戲失落,也沒來得及為不需要再損失的賠償金開心,就沉浸在了謝辭后面熱血沸騰的忽悠里面。
事實證明,無論掉多少次坑,你該避不開的時候還是避不開。
若干年后,無論多少次回想兩蟲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布勞都會為自己當初單純無知的天真想法吐一口老血。
知己游戲產業的推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