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她起身去洗手間。
樓上的洗手間滿員了,阮霧看著閃著“請勿打擾”的紅燈,隔間里傳出隱晦曖昧的呼吸聲。
想來里面的人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于是她轉身下來,去往樓下的洗手間。
樓下舞池響起層層音浪,鐳射燈光刺眼,光影閃爍。
舞池里時不時迸發出男男女女的歡呼聲,阮霧遙遙望去,注意到人堆里的焦點,一個頭發漂染成粉色的男人身上。前后左右都有女人圍著他,各頂個的身材性感,穿著暴露,像是要和他在舞池里肉貼肉地身體交流。
而他精神有種不正常的亢奮。
與此同時,二樓透明包廂里。
陳疆冊和遲徑庭也注意到了舞池里的喧囂。
陳疆冊問遲徑庭“周靖陽成天到你這兒”
遲徑庭說“一周來個四五趟吧,也不是天天來。周淮安不在,他家沒人管得住他。”
陳疆冊倒也不是擔憂他,他再三提醒遲徑庭“管好場子,別碰不該碰的東西。”
“放心吧,這些我心里有數。”
說著,遲徑庭給了陳疆冊一盒蘇煙,口感純凈,入口綿密,清香又伴有沉香味。他貫抽這款煙。
陳疆冊沒接“不抽了。”
遲徑庭一副活見鬼的表情“怎么個事兒戒煙了”
陳疆冊說“喉嚨不太舒服。”
遲徑庭的眼神瞬間變得齷齪起來“吃了不能吃的東西”
男人在一起,聊天的話題總歸帶點兒顏料。
陳疆冊低嘖了聲,半瞇著眼,眼神伴有警告意味。
遲徑庭放蕩不羈地笑著,他兀自點了根煙,慢慢抽著。
一根煙燃盡,阮霧回來了。
陳疆冊問她“怎么去了這么久”
阮霧說“去樓下的洗手間上的。”
“二樓不也有洗手間嗎”
“”她眼神忽閃著,清澈的眸子里有幾分難為情,臉畔緋紅著,低低地說,“里面很熱鬧。”
意識到是什么后,陳疆冊朗聲笑了起來。
阮霧被他笑的越發難為情“別笑了,興之所至,很正常。”
“你倒是挺能給他們找借口的。”
“年輕人嘛,肝火旺盛,偶爾控制不住,挺正常的。”
什么肝火旺盛,欲火旺盛吧。
聽得遲徑庭都笑了,阮霧怎么這么有趣呢好像什么都懂,又好像什么都不懂。看得透,又看不透一人,怪不得陳疆冊喜歡得緊,跟寶貝似的供著。
那天結束前,阮霧和遲徑庭互換了聯系方式,加了微信。
遲徑庭說“以后要來這兒玩,提前和我說,我保準給你留最好的觀景位。”
阮霧知道,自己是被陳疆冊徹底帶入他所在的圈子里了。她并不太想融入他所在的圈子,共友越多,他們之間的關系便會變得更緊密,如同被膠水黏住的皮肉,分開的時候,皮肉撕扯,會帶來萬劫不復的疼感。
但她面對遲徑庭的話,還是笑盈盈地說了聲,好。
離開酒吧的時候,路過舞池,阮霧往里瞥了眼。
振聾發聵的音樂聲敲打著人的耳膜,年輕男女肌膚相貼,碰撞出火花。待出了酒吧,阮霧才感著“現在的年輕人好熱情奔放。”
陳疆冊語氣不無頑劣道“回去讓你感受一下,不年輕的人也是熱情奔放的。”
他只大她兩歲,可她總說他是老人。
阮霧一把推搡開他,咬著牙說“走開,糟老頭子。”
她沒用幾分力,推不開他,反倒被他用力地按在懷里,摟得更緊密。
“不給你點兒教訓,還真把我當老頭了。”他牙床相碰,冷笑了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