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照做了另一件事。
他用盡一切手段突破了生殖隔離,對人魚女王進行慘無天日的實驗和虐待,終于,讓人魚誕下了自己的子嗣菲利爾斯一世。
他成功了,他締造出比他的哥哥沈曜更加厲害的aha,菲利爾斯從小就能隨意操控自己的精神域,在戰場上碾壓一切對手,驍勇善戰,天賦異稟。
但沈照少算了一步。
他并不知道人魚的記憶是可以通過血緣和基因傳承的。
菲利爾斯從誕生起就知道,他的父親對他母親一族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殺害。
而少年隱忍百年后,親自將父親殺死在第二故鄉。
他替母族報了仇,可是又繼承了父親殘暴的基因,他像在自我救贖,又像自我放縱,瘋了一般重啟父親生前的實驗。
制造出大批的怪物,然后讓怪物淪為陪葬品葬在了第二故鄉的土壤之下。
菲利爾斯對自己的生父生母,好似存在著綿綿無盡的恨意,恨得甚至不希望他們的殘骸停留在自己的權勢范圍內。
給父母立了圓塔,卻又在這片墓地上肆意殘害屠殺著同類,并且制造出怪物,將祂藏在父母的墓穴下,然后流放到不知名的星域。
“他恨他的父親,”裴松凜皺著眉,低聲道,“可是我不理解,他為什么要對所剩無幾的同族繼續進行實驗。據我所知,他的母親在他降生之后沒多久就死去了,菲利爾斯對母親的恨有些莫名。”
韋佛用異常復雜的目光凝著面前的少年,一剎那像是橫跨了八十余年,回到當初德斯學院新生典禮那天。
見面的第一天,韋佛就知道,他這個學生,看起來自我桀驁,但實際上心思頗深。
這么多年過去這個人仍是沒有改變。
韋佛撤掉光腦,雙手交扣在身前,啞聲道“也許,菲利爾斯重啟自己父親的實驗,是想復活什么人。”
裴松凜身軀微微一震。
復活。
他該想到的。
“菲利爾斯需要人魚的血液,通過和人體重組,制成新的軀殼。”韋佛的終端徐徐亮出,他當著裴松凜的面輸入基因代碼,解鎖了一個小巧的芯片燈。
韋佛將芯片燈從折疊空間里取出來,放到他的面前“你當初在宇宙外跑了那么久,應該知道,這是什么吧”
“我知道。”裴松凜看著眼前的東西,眉頭蹙起,“芯片燈,這是用來儲存精神力的。”
這就是沈照存在于星際帝國紀年儀上,唯一的記錄。
他發明了芯片燈。
因為沈曜是第一個擁有精神域的aha,所以身為弟弟的沈照也是第一個研究精神域的科學家。
而他就采取記錄了哥哥的精神力,在名為“芯片燈”的儀器上進行記錄。
aha將自己的一小點精神力輸入到芯片內,芯片便會憑借著生物能源持續發亮,只要aha沒死,燈就不會滅。
這個東西并無大用,但對aha戰士的家人來說就是最好的安心符。
在戰事爆發的時候,他們能通過芯片燈來知曉aha的安危。
言欲當初手里也有他的芯片燈,只不過他人死燈滅,所以言欲在重逢時才沒想過他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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