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林緊緊地盯著凱里奇,沉默地上下大量這個三角耳的家伙。作為黑茲爾街的運輸隊長,他才不懂什么詩與遠方,什么這里哪里又遠又近的,他只知道,他理應為黑茲爾街排除各種潛在的威脅,至少不能讓自己管理的地方暴雷。
似乎是做了什么決定,謝林看了一眼克萊恩這個陌生卻離奇淡定的酒客。這是一種警告,既然這位陌生的冒險家選擇作為一個置身事外的看客,就不要對他們的事情指手畫腳。
古怪的冒險家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看過那個謝林,只是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中旁若無人地干飯,神情自若得仿佛眼前得鬧劇只是他的下酒菜。
不愿意節外生枝,是個聰明人。
確定這位看上去挺有威脅的陌生人不會插手后,謝林掏出自己的終端,遞給凱里奇。
“在這里輸入你的公民識別碼,然后發送。”
接過凱里奇還回來的終端,謝林仍然沒有收槍,只是不解地問了一句。
“為了那到不了的西大陸,值得嗎”
“值得,當然值得。”
在槍口面前,凱里奇笑得有些勉強,但是回答得卻很干脆。
可這時,一陣突兀的笑聲從旁邊響起。
那是一個干癟的中年女人。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甚至邦邦邦捶著桌子,震得桌上盆盆杯杯丁零當啷作響。
“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又是一個被官方騙到的傻蛋
“你永遠都不可能到達西大陸,因為西大陸根本不存在那不過是官方編出來的一個謊言罷了”
這荒唐的論調讓整個酒館的氣氛都變得緊張起來,而凱里奇疑惑地看著那個女人,覺得她一定是腦子出了問題,忍不住開口道。
“不是,我想這應該是一種常識這位女士,你還好嗎”
“哈為什么是一種常識那是因為,這個謊言滲透到了方方面面”
女人用尖銳的嗓音叫道,她開始在酒館里走來走去,開始她的論述。
“小子,你好好想想,為什么明明有航班和海運,可是你卻從來沒有買到票當然是因為根本不存在西大陸,所以永遠不會有航司把你送到一個不存在的地方所謂的航班信息和船渡信息,只是為了做戲做全套罷了。
“什么去西大陸的海洋兇險,什么去西大陸的氣流可怕,都是官方編出的借口他們只是在用一個謊言去填補另一個謊言
“若是真的有西大陸人,為什么我們從來沒在生活中見到過他們為什么他們只活在互聯網上因為這世界上根本沒有那些三角耳的西大陸人那些在活躍在網絡上的西大陸人,都是官方制造出來欺騙我們的人工智能罷了,一切都是虛假的、都是數據構建的謊言,是政府和教會的陰謀”
女人的說法越來越荒唐,凱里奇聽得有些難受,只能轉過頭去。
他并不想惹是生非,可女人卻偏偏不放過他,甚至跑過來很不客氣地撩開凱里奇的鬢發,被凱里奇有些慍怒地拍掉了這只骯臟的手。
“你以為你是天生的尖耳朵哈哈,才怪呢那是教會醫院里那些醫生,在接生你的時候偷偷給你做的整容手術,然后告訴你的爸媽,你天生就是尖耳朵”
凱里奇有些生氣了,他很想反駁,但是處于安全考慮,似乎怎么反駁都會泄露他的個人信息,于是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不是在教會醫院出生的。”
“什么醫院都是一樣的他們都被官方控制了,只是你是那個被選中的倒霉鬼,被灌輸了你用西大陸血統的思想,讓我們這些可憐的老百信相信真的有這么個西大陸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