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行皇帝殯天,當定其謚號與廟號,舉行其葬禮,錢先生為禮部尚書,此事便交給你了”
錢牧謙聞言道,“臣遵旨。”
隨后閉目微思片刻,睜眼說道,“大行皇帝,得位不正,有弒君亂政之嫌,且冤殺兄弟、功臣,殺戮無辜學子、大儒。微臣以為,當謚厲,廟號熹宗。”
殺戮無辜、暴虐無親、愎狠無禮、扶邪違正曰厲。
昏庸腐朽為熹宗。
這是一個頂級的惡謚了,廟號也是貶斥,表達出了錢牧謙對于朱瞻坤的極度不滿。
錢牧謙是個秉持中庸之道的傳統士大夫,平時做事也不會太過絕對和激烈。
但是在朱瞻坤這個人身上,他表現出了絕對的厭惡和痛恨。
厲這種謚號一般是不會輕易上的。
一般都是新朝給前朝的末代皇帝上的謚號。
但是朱瞻坤登基之后,一直在忙著收權和鞏固自己的勢力。這其實沒什么問題,傳統皇帝登基后哪個人不是這么做的你只要后來的文治武功足夠耀眼,照樣是瑕不掩瑜。
但是楊清源沒有給朱瞻坤這個機會,導致朱瞻坤就當了六個月的皇帝。
一般這種情況,后繼者謚號都會給個“殤”帝、好點的給個“懷”帝,短折不成曰殤,慈仁短折曰懷。
但是朱瞻坤還有冤殺有功親王和力挽狂瀾于延益這樣的大“功績”。
于公,朱瞻坤對于大周有害無益,還曾私下里擊殺文臣。
于私,于延益是錢牧謙摯友,楊清源是錢牧謙最得意的學生。
這種情況下,錢牧謙自然不可能給朱瞻坤好臉色。
如果說楊清源是殺人,那錢牧謙就是誅心,要把他永遠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朱瞻垕點點頭,“錢先生所言甚是。”隨后,朱瞻垕又象征性地詢問左右都御史,六部尚書、代理尚書的意見。
像右都御史程青松、吏部天官趙艋軻等人早就對于朱瞻坤不滿了,特別是在于延益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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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大臣也沒有對此事表達異議,朱瞻坤的謚號和廟號,就這么定下了
隨后就是第二件事,恢復于延益的名譽。
這也是楊清源起兵的法統所在,他不是要謀逆,他是要為冤死的于延益討一個公道。
一個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的國之柱石,不該這樣冤死。
“先內閣首輔于延益當國家之多難,保社稷以無虞,惟公道之獨恃,為權奸所并嫉。先厲帝昏聵殘暴,然朕心實憐其忠。贈特進光祿大夫、上柱國、太傅,謚忠肅”
忠肅雖然是個褒揚的謚號,但相比于文正、文貞、文忠、文烈肯定是有差距的。
而于延益將忠肅帶到了一個不屬于他的高度,一如藍星北宋時期的范文正公。
“程卿家。”
“臣在”滿頭白發的程青松出列道,“這件事情便有你們都察院和大理寺察查,務必將陷害忠良的元兇首惡盡數正法”
“臣遵旨”
兩道政令發出,十三從內心彷徨變成了自信,一道道政令經大臣商議后達成。
“兵部右侍郎李澄光,暫代兵部尚書事北境大乾異動,兵部必須保證兵馬調度通暢,糧草供應順利,同時招募兵馬補充前晉陽之戰所折之兵丁。另朕今在此特旨,每戶之中有在冊兵丁者,可免除徭役。”
十三想起了楊清源教過他的知識,在無法給軍人更多經濟和物質保障的情況下,必須要提高其社會地位,給予其應有的榮譽,這樣士兵才會擁護你。
“陛下圣明”
“原刑部尚書曹守正為先厲帝爪牙,冤殺功臣,現命通政司使王華代刑部尚書職,半個月內,刑部要恢復運行,三個月內要肅清曹守正余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