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彪帶著兄弟們走了,而別墅內的氣氛依然很壓抑,因為陳琪鎂陰沉著臉一直沒說話。
突然,他抓起茶幾上的茶杯就砸在地上,隨即又把茶壺狠狠的摔在地上,茶幾上一件一件物品被他先后砸了,客廳里只傳出他憤怒的咆哮和砸東西的聲音,其他人都退到了一旁。
陳裹夫暗暗叫苦,這里可不是自己家啊,東西砸壞了是要賠的,賠不賠得起暫且不說,怎么向虞孝和交代
茶幾上的東西砸完了,陳琪鎂停下來喘著大氣大吼道“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
陳琪鎂的心里落差是極大的,兩個多月前他還是幾千人武裝的總司令,現在竟然被一個小幫會頭目打上門來,這對于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袁大頭派人來追殺也就罷了,誰叫袁大頭勢力大呢可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淪落到要看一個混混頭子的臉色,他可是跟上海灘很多幫會大佬都稱兄道弟啊
說起他陳琪鎂的名字,上海灘哪個幫會大佬不豎起大拇指說一聲佩服但如今連一個一百人都不到的小幫會老大都敢在他面前拿刀砍人
這時陳裹夫勸道“二叔,別生氣了,氣大傷身,上海灘的反袁大業還需要你來主持大局呢既然現在大刀幫已經出面,我們就不動宋漢彰了,去東京的盤纏和今后的活動經費我來想辦法解決”
陳琪鎂沒理陳裹夫,扭頭看向王竹青問道“竹青,你有把握干掉范彪嗎”
陳裹夫著急道“二叔”
“你住嘴,還輪不到你說話”陳琪鎂呵斥道。
王竹青說道“范彪的功力很高,反應速度很快,即便是偷襲開槍,我也只有一半的把握,而這種人往往會很警覺,甚至能夠察覺到危險到來想要干凈利落的干掉他,除非孫先生身邊的護衛杜鑫五出手”
陳琪鎂很失望,嘆息著說道“若是霍師傅還在世,定能取他狗命”
這時旁邊一人說道“霍師傅雖然去世了,但他的徒弟和子侄還在啊,精武體操會還有那么多人”
陳裹夫立即反對,他當年也是跟隨霍師傅學過幾手功夫的,說道“不可,這事萬不可捅到明面上,一旦被外界知道我們綁票宋漢彰,只怕各界都會聲討我們,形勢只怕難以想象”
陳琪鎂雖然江湖氣息重,但也知道事情的輕重,這事不能拿到臺面上講。
他說道“此事就此罷手裹夫,你打算如何籌措經費”
陳裹夫說道“二叔,這事還得去向商界中人伸手募捐,我已經想好了對策李鐘玉不是被袁大頭判定為革命黨嗎他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他雖然去了東瀛避禍,但他李家在上海灘商界影響力巨大,我現在是不能出門,這事只能二叔親自出馬去李家”
陳琪鎂想了想點頭道“此事可行,明天我就去李家”
王發記營造廠承接了濟世堂制藥廠的廠房營造工程之后,很快就開始動工了,工地上一片熱鬧的勞動場面。
一部分工人在修建圍墻,面積接近五百畝的廠區圍墻要修建起來也是一項不小的工程。
另外一部分人在給廠房打地基,有一棟五層樓的廠房是整個工程中最重要的部分。
在一處空地上,三十多人正在列隊操練,這是葉守一招募的制藥公司護廠隊,隊員們都是從上海灘各處的流民和難民中招募的青壯,十六歲到三十歲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