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斜照,風更細也更急了。
茅屋檐下,一塊“酒”字招牌悠悠直蕩,連道旁的馬鳴聲也不見了。
馮必死拉住菅無生,對女子說道“姑娘且慢動手,我們并無仇怨,我有一事不明,想向姑娘請教。”
紅衣女子沉默片刻,道“說。”
馮必死道“姑娘是如何知道他已中毒的”
紅衣女子瞟了仍在昏迷的少年一眼,道“我自有我的方法,兩位下毒的本事的確高明,可與九幽谷的人相比,還差了些。”
馮必死瞇起眼睛,道“九幽谷的人不僅禁善于用毒,更善于解毒,聽說還有人擁有百毒不侵的體質,在下自然望塵莫及,莫非,姑娘是九幽谷的人”
“不是。”紅衣女子道。
馮必死皺起眉頭道“姑娘為何不直接說出來歷,難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沒什么好說的,只是碰巧認識一位用毒的朋友罷了。”紅衣女子又抬手指向趙一刀,“他也是中了毒吧。”
陰陽二圣對望一眼,他們出手極為隱蔽,若不是近身觀察,極難發現,更不會有人懷疑趙一刀會中毒而亡,除非是用毒高手。
若這位姑娘不會用毒,那她那位朋友一定是位用毒高手,而且比他們還要高
馮必死給菅無生遞了一個眼色,菅無生點了點頭,兩人朝夕相處,一個眼神足矣。
馮必死對女子抱拳道“多有冒犯,告辭。”
說罷,兩人轉身便走,剛踏出一步,馮必死忽然縱身而起,空中一個倒翻,哭喪棒猛地往下一敲,只聽“咚”的一聲,樹干上多了一個筷子粗細的孔洞。
“走”
陰陽二圣一同掠起,一人上了一匹馬,斬斷韁繩,拍馬疾走。
“想走嗎”
那女子在凳上一踏,人已跟著飛了出去,她身形輕盈,如穿林雨燕,幾個借步竟已趕到了馬匹身旁,她曲手成爪,抓向馮必死肩頭,道“留下解藥”
菅無生早見她已追來,忙將鐐銬擲出,紅衣女子矮身躲過,足尖在地下一踏,空中一個斜轉身,人已掠上馬頭,又向馮必死抓去。
馮必死大笑一聲,道“好俊的輕功。”雙腿在馬肚一拍,竟也立在了馬背上,揮起哭喪棒向紅衣女子攻去,兩人過了二十余招,馮必死竟討不到一分便宜,不禁暗暗吃驚。
菅無生見兩人斗得正兇,引馬靠近,縱上馬背,揮起鐐銬向那女子打去。
紅衣女子縱到半空,頭下腳上,一把抓向哭喪棒,馮必死哈哈一笑,道“給你”將哭喪棒往前一送,白色布條中竟鉆出一把金劍。
紅衣女子冷哼一聲,變爪為掌,猛向前推出,那一劍尚未刺到,她人已倒掠出去,馬匹向前直沖,已將她甩在后面,她足尖剛一落地,身形又如離弦之箭一般,疾掠出去。
菅無生剛坐回馬背,見她又追了上來,不禁又驚又怒,大叫道“如此糾纏不休,還當我們二人真怕了你不成”